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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25部分(2/2)

作者:青邻飞雪逝



    亚尼回过身来看着秋月,眼睛里湿起来,“秋月,你从小阿姨没少抱过你,阿姨也很喜欢你!可是,就是觉得你和继阳不合适……你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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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摇摇头,眼前也模糊,“没有,我没怪阿姨。”

    “对不起,秋月,阿姨也是没办法……”

    秋月很理解地冲她点点头。这时,继阳从外面进来,一进门迎面是母亲站在甬道上,窄窄的一条小路几乎都挡住了。他看着她们,想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看二人似乎都很平静。亚尼见儿子出现,没再说什么,从被儿子和摩托车整个都挡住的小路上侧身通过,走了。

    继阳问秋月:“我妈来说什么了?”

    秋月摇头,“没说什么,就说来看看我。”

    继阳不太相信,可从秋月这儿又问不出什么。

    25 第九章 秋月之死

    第九章

    1

    钟晴叫自己的养女回家吃饭,给她包了她最喜欢吃的莲藕肉水饺,还摆上一盘特殊的食品——月饼,她有些意识到今年的中秋节又到了,可还有些拿不准地抬起眼看养母。钟晴含笑,“也把今天给忘了吧?”

    秋月不禁惭愧,“对不起,妈,真是忘了,连盒月饼也没给你买。”

    钟晴笑了下,“妈也不是很喜欢吃,不过节日里没有又不像样,想买来着,昨天健雄他们学校分了盒,给我拿回来了,这就谁也不用买了。你吃个吧,吃一点再吃饺子。”

    秋月拿起个掰了一半,把另一半给养母,钟晴摇摇头,“我中午时尝了点,太难消化了,晚上吃了怕不舒服。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的肚子,你吃吧!”

    秋月便又把一半的一半掰下来放盘里,拿着手中的另一半吃了口,问:“妈,健雄和露露怎么没回来过节?”

    “今天也不是周末,中秋节他们都不放假。健雄昨天回来,说今晚上学校里有聚餐,不回来了。露露也说有什么事……”钟晴说着心里叹气,觉得两个儿女都不回来的最重要原因是心里各有他们的不舒服。

    秋月开始吃饺子,钟晴看着她吃,脸上渐渐露出微笑。秋月抬起头对养母笑笑,“妈,你怎么不吃,光看我吃?”

    钟晴叹口气,“我现在才体会出来,人一旦老了就希望儿女们常常都在自己身边。平时健雄也不常回家,露露也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就是回了家也常不着家,你也很忙,看着你们在我眼前吃顿饭的时候也难了!”

    “妈没老!”秋月笑笑。

    钟晴看着她又说:“月儿,妈一个人住家里空得慌,要不你白天在你那照看那些花草,晚上就回家来住行吗?”

    秋月沉思会儿后说:“妈,我知道你一个人是有些闷,可你主要还是担心我。放心吧,我那儿有黑子呢。我那活也没个正点,由着自己的性子,歇一会干一会儿的,经常白天倒不一定干,倒是晚饭前后和早起来做的更多一点,我要是总是晚上回来住,会很不方便,那样我也会很累。”

    钟晴听着也是,点点头。秋月吃着饭忽然就说:“妈,谢谢你。”

    钟晴没由头地听着就鼻子一酸,“谢啥,吃顿饭还要谢!”

    “不是,你和爸当初为我受了不少委屈……”钟晴觉得自己的泪像马上要滴下来,就没吭声。听着又说,“妈,你今后不要太为我操心,有一天……有一天你就把我送得远远的……”

    钟晴的泪到底掉下来,心里却还不能完全确定她知道了。“说啥傻话!”

    “我知道我有病……”钟晴尽管疑虑可听了还是惊心地瞪起眼睛,看秋月脸上是平静的。秋月又说:“我就是怕不知道哪一天我就回不来了,想提前和妈说一声。”

    钟晴捂住嘴颤颤地哭,哭过后又劝道:“月儿,你也不是没念过书,也该知道这些道理,有遗传基因不等于就是有病,可能一辈子很平安的就过去了。你不能总往这上面想,多好的人想多了也受不住。你得放宽心,命由心生,心放宽了,孬好的人都过不窄。”

    秋月点头。钟晴又说:“你就放宽心吧,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健雄、露露都不会丢下你的……”说着声音又有些哽咽,“说到这,妈又得说几句对不住你的话。继阳家你叔叔阿姨对咱全家都不薄,咱就全当报恩,不要难为他们了……”

    秋月面色惨白地点点头。

    2

    她回小院的路上一直慢慢地走,走到十字路口时,她什么也没敢看,几乎小碎步地一气跑过去。一进院门,看到她熟悉的花棚和花,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但又觉得眼前似有更熟悉的东西没有出现。她把院里的灯打开,环顾四周,在房门口看到大黑犬直挺挺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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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她惊叫一声奔过去。黑子嘴边犹挂着一圈白沫,气息已绝。她凄厉地又喊了声,“黑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秋月一直跪在她心爱的大黑犬身边,用手轻轻地为它梳理皮毛,泪珠儿一滴滴落在上面。它是她从小养大的,如同她的儿子;它是她最忠心的护卫者,如同她的爱人!

    “秋月!”有人进来,叫她,她又被唤出那片恍惚的世界。

    秋月慢慢抬起头来,失神的眼睛看着他,她有些不能辨认来人是谁,但知道那不是可以拯救她的人。

    沈天义在她身边蹲下,看看死去的大黑犬,叹道:“它死了?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唉,狗再好也是狗,连它自己都保不住,还能保护得了你……”

    秋月却猛然醒悟过来,眼光横向他,恶狠狠地问:“你害死了它?”

    天义一惊,急忙否认,“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秋月厉声追问。

    “我……我来看看你!秋月,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我能让你享福过上好日子,我有很多钱,随便你花……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再辛苦种花。你喜欢狗,我给买,买最名贵的!我明天就去买给你……”如果沈天义稍稍清楚一些,他就应该看到秋月眼中冷得刺骨的两道寒光,他也许就会适可而止,也许不会太刺激她。但他偏偏头脑发热,只顾要说出他的话,表达他的意思。不仅想把话说完,还试着要拉她的手,“秋月,我是真心来向你求婚的,你答应嫁给我好不好……”

    秋月看着晃动在她眼前的脸,越看越狰狞。她好象看到他像条恶狼一样扑倒她的生母,压住她生母的身体,撕扯她生母的衣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生母在他庞大的身躯下面痛苦地挣扎……她狠狠地打向那张正向她压过来的脸。

    沈天义被她一个巴掌打起心中的无限躁动,他想到: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就不愁你还拗!他越发地逼上去,先掐住她的两支胳膊,再往怀里拉。秋月疯狂地挣扎着、挣扎着,终于像喷发的火山,凄厉地嘶叫一声。

    天义惊恐地放开她,后退着,“你……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好吓人!你不同意算了,我这就走……”说着仓皇逃离小院。

    秋月吃力地抱起沉重的黑子,一点点挪进屋里,又到了床边,把黑子平放在床上。然后展眼看一下室内,向着放在窗台上的一瓶花虫喷杀剂过去,拿起来,拧开盖,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气倒进肚里。天地在她眼前旋转开来,她挣扎着扑到床上,在黑子的旁边躺下。就在她撒手人寰的最后一刻,天地一下定位,她脑子里的一切又清醒如常。她痛苦地呻唤一声:“继阳……”

    康继阳、钟晴、建忠、亚尼几乎同时扑进来,但他们抓住的只是谢秋月流落人间的最后一滴眼泪……

    26 第九章 秋月之死(2)

    3

    秋月的事情传进新星茹的耳朵里,她愣怔了半天,趴到床上一天再没有动。德鸿几次要拉她起来,却拉不动,只摸着脸下的床单一片湿凉的泪渍。德鸿看着心急,怕她痛极伤身,他求她,“星茹,你心里难过我知道, 我也是!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星茹推开他,愤然地坐起来说:“你不用在这儿充好人,是你们一块逼死她的!”

    德鸿张张嘴,想不到有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这是……怎么说的?”

    “如果你真对她有点同情之心,你就不会推三阻四的就是不管,你要劝劝亚尼他们,他们听了你的,秋月还会死吗?”

    德鸿听着这话,知道了星茹气他的原因。从知道秋月和继阳的事后,她总让他去劝劝建忠夫妇,德鸿深知其中的原因,很作难,一直推脱说不好劝。现在她忽闻秋月死了,便把伤怨之气都撒到他头上来。

    “星茹,我真的很为难!我也希望秋月和继阳好,可我也的确开不了口劝建忠两口子……”他真想把秋月的情况也告诉她,让她多少体谅他一些,可是又怕说出后更让她心里惊痛不安。左右为难,心里烦乱得只有长声叹气。

    星茹冷冷地看着他,“没什么话说了吧?你比凶手还坏!离我远点,我讨厌你!”她扑下身子不再理他。

    德鸿叹道:“星茹,你得讲点理呀!我怎么倒成大罪人了?”

    “你就是最大的罪人!”新星茹又坐起身,“凶手杀人,坏人做坏事,是有目的的,你有吗?你就像那些看着凶手杀人,坏人做坏事,却眼睁睁看着不管的人,眼看着那些需要你帮助的弱小受欺负却不管,实在比坏人还可恶。这种人就是比凶手都不可以原谅!”

    德鸿基本没话可说。他已经早就领教,星茹偶尔会语出精辟,说出一个似乎不讲道理却又总让他瞠目结舌的道理来,让他既不能完全信服而又惊服得无话可说。

    新星茹见他无话可说,又趴到床上,继续生气伤心。

    方嫂在外面喊夫妇二人吃饭,德鸿又来拉她,她无论怎样就是不理。

    4

    星茹对他基本不理不睬的过了两天。这天,德鸿下班后见星茹坐在客厅里,琢磨着她伤感的情绪应该没那么强了,过去想说句话。继阳却紧跟在后面进来,他两只眼睛红红的,进来门就向德鸿说:“为什么叔叔要帮害死秋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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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鸿忙解释,“继阳,我没有帮,天义的父母求我去问问情况,我总不好不去吧?”

    继阳不与他争论,只是说:“叔叔,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沈天义,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说完走了。

    沈德鸿望着继阳离去的背影叹口气,回过头,看到星茹正冷眼盯着他。她说:“秋月到底怎么死的?你好象没有告诉我实情。”

    德鸿忙说:“我是怕你听了更伤心,就没详细说……”

    “沈天义害死她的?沈天义也是你们沈家的人是吗?你不告诉我不是怕我伤心,是怕我不让你帮他吧?”

    “不是,我是真怕你太伤心。秋月死后,继阳报了案,很快查出那天天义去过秋月那儿,对秋月有些不规矩,不过,到底也没做什么……”

    星茹气恨地上来打他,嘴里嚷道:“你还要让他做什么?你们一块逼死了她,还说没做什么!”

    德鸿拢住她,慢慢向她解释,“星茹,对秋月的死我也很伤心难过,你不是真的以为我会不难过吧?我没有想过要帮天义逃脱罪责,我没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份本事,只是天义他父母求我一回,我实在不好拒绝,就帮着去问了问情况……”

    “既然不想帮,那去问什么?”星茹很少这样对他咄咄逼人。

    德鸿也急道:“你也替我想想!当初我受困的时候,德贵二哥二嫂曾帮过我一把,我不看别的,总不能忘恩负义吧?如今人家有事求到我,我怎么开口说出不管?天义对秋月的死是有一定责任,可也不能说就是他害死的,他也是一时糊涂……”

    星茹冷冷地听他说到这儿,打断他,“如果不是秋月,是凝儿,你会说得这么轻松吗?”

    德鸿愣了下,分析完她的意思,不禁苦笑,“星茹,这种事也可以拿凝儿来比?凝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总不会不满意我对凝儿好吧?”

    “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自私。”

    德鸿搂住她叹口气,“我是有些自私,可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完全没有自私,我也不是完人!如果果真是你和凝儿受到侵害,我知道我是不会和人讲道理的,我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把侵害者杀死。以后别拿凝儿和自己比这种事情,我听了都已经心疼了……”

    星茹又气又恨地瞪他。德鸿有些疲惫笑了下,说:“好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对这件事不管不问不插手。”

    “不是不管不问不插手,你应该帮继阳为冤死的秋月报仇。”

    “你这就太难为我了!我和继阳全家也不是一般的感情,对秋月也看着从小长大,如果我能帮不用你说我也会帮。现在我只看着不管已经觉得对不住德贵二哥一家了!继阳满心里恨不得把天义杀死,现在天义还在里面拘留着,德贵夫妻俩又走投无门,只好找到我这儿,我这儿再晾着不管……唉!其实就像你说的,对秋月的死,很多人包括我都负有责任,可这么多人的责任不能让天义一个人背吧?”

    星茹虽然还是满心里心疼秋月,听完却也一时无话。

    27 第十章 秋尽

    第十章

    1

    秋要尽了,满园的菊花却开得正好。继阳望着一院秋菊轻轻地问自己又似问他身边的露露,“秋月会怎么想,她是愿意把它们留下还是卖了?”

    “我想还是留着吧。”露露听继阳似与自己商量,忙敛起眉头想了想,“姐姐最爱这些花,以前每次卖了后,她都会伤心,这次都留给她自己吧。”

    继阳没吭声,像听到了露露的话又像是没有听到。秋月对他来说一直像他身边的一团雾,切近而又总捕捉不到,奇怪的是他从没想到要细细地看清她,了解她。走近她,是他溶进雾里,而不是雾萦绕着他。秋月的许多想法、做法他都很自然地接受和认同了,有时他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潜意识里的答案肯定是与她不谋而合的,他只是不知道得出这个答案的过程。所以,他听到露露刚才的话时,觉得有道理,却又感到亦非如此。秋月养花种花这么多年,从没有留下一盆陪自己过个冬天。她并不是舍不得少卖盆花钱,因为即便卖不完时,她也把剩下的都送人。以前他没想过这是为什么,但此时他却不禁思考这个问题。他意识到秋月是不愿这些美丽的生命在她眼睛里一点点枯萎一点点凋零,她给了它们最旺盛的生命,只希望它们绽放出的美丽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却不忍收拾它们的残骸。

    他长出了口气说:“还是把它们送人吧!”

    露露抿着嘴看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决定,但她相信继阳哥哥总是有道理的。

    星茹走进来时他们正要走,她便说:“你们走吧,我想在这儿坐一会。”

    从秋月死后,星茹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一趟,也不说什么,照看一会那些菊花,或在院子里默默地坐一阵。继阳想,秋月是她在沈园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自然一时不能忘怀。看着也没有太多的伤情,只像是来追思缅怀之意,也不太在意。两人都关照她:“阿姨您坐一会儿早回去,天晚了坐在院子里凉!”

    星茹没有应声,坐在一院秋菊中,慢慢有些出神。黑夜一丝丝包裹得她越来越严,她也浑然不觉。

    沈德鸿在秋月的小院找到呆坐在幽暝中的新星茹,看着不禁心疼。知道她在经历着一种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生活的打击,这些打击慢慢让她变得更知性,也更丰富,可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经历对她有没有必要,是得到还是失去。是他把她带进他的生活里,他原来只希望把全部的爱给她,却没想到他根本无法过滤生活中除了爱的另一部分。如果可以,他多愿意为她顶住所有的风雨,撑起一片永远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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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茹,”他把她靠在怀里,“很对不起你,有时我想如果不带你来沈园也许更好。”

    星茹笑了下,“可沈园是你的生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肯定要进入你的生活,如果拿生活中的沉重和你比,还是你更沉的。你这个大傻瓜!”

    德鸿笑了,望着她无比欣慰地叹道:“有时我真想剖开你看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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