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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25部分(1/2)

作者:青邻飞雪逝

    的吗……”继阳又要抡拳头。天桐忙换话题,“我可是来送主意的!”

    “什么主意?”继阳停下手。

    “让你妈同意你们的主意呀。”

    继阳看他,也知道他鬼主意多,“说说!”

    天桐憋着笑,把他招到嘴边悄悄地说:“你可以告诉你妈,说秋月怀孕了,再不结婚就来不及了……”

    继阳没有天桐预料中的反应,他听后变了脸,怔怔地坐下,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天桐忙收起玩心,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继阳苦笑了下,并没有回答他。

    22 第七章 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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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鸿一家四口的晚饭也剩不下几顿了,下一周肖凝首先返校,然后天桐也要开学。正吃着,天桐抬起眼望着叔叔问:“叔叔知道继阳和秋月的事?”德鸿点头。天桐不理解地笑了下,“为什么这件事我到现在才知道?你们好像都不太想说,连继阳也不告诉我,让我感到这事很神秘似的。为什么?因为亚尼阿姨不同意?那为什么不是天翻地覆地闹,而是这么压抑?我想知道,我今天都想一天了,想不通!”

    星茹知道建忠夫妇不同意继阳和秋月的婚事,可她没想过这里面会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很多人家都有父母阻碍儿女婚事的事情,似乎找不到多么深层次的原因。肖凝倒是第一次听到有关继阳和秋月的事,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露露现在怎么样,怪不得这次回来她这样安静!

    母女俩被天桐牵起想知的欲望来,同时瞪着眼睛看德鸿,等着他解迷。德鸿望望他们,想到如果告诉他们他知道一点,他们要么会穷追猛打地追问,要么就是更无法安心,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这个我也问过,可是他 们连我也肯说。”

    三人不再追问,可也没了心思吃饭。

    “来,吃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德鸿招呼他们,又夹筷子菜放到星茹碗里,“妈妈首先要带头!”

    三个人又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肖凝也忽然想到件事,问德鸿:“叔叔,你知道丹红在美国的叔叔吗?”

    德鸿干脆放下了筷子,他觉得今晚像个提问日,天桐和肖凝轮流想到问题问他,而且都是他不好回答或现在不想 回答的事情。他点点头,然后看着她,等着她下面的问题。

    “丹红去美国找她那个叔叔去了。”德鸿又点头,表示他知道。“她叔叔怎么去美国的?”

    “说来话长!”沈德鸿认真回答道,“我小的时候,咱们这儿经常发大火,咱们这个村又是周围最低洼的地方,一下雨雨水四面全往这儿流,村子和周围的地常年处在一片烂泥里,庄稼长不出,赶上不好的年头连可以充饥的草根也能烂没了。那时人真穷啊!天桐的爷爷奶奶把能吃的东西都省下给我们兄弟,自己吃了有毒的植物很早就死了。我###岁那年,村里来了一对美国夫妇,看我瘦骨嶙峋的样子很可怜,对我哥说,愿意收养我。说我跟他们去可以住楼房,吃好的穿好的……哥动心了,问我,我不想去。”说着他笑了下,仿佛笑当初那个人小志大的傻小子,又像追惜那个纯朴天真的孩童年代再不会回来。他继续说,“四爷爷家的小孙子德顺和我是我们一帮堂兄弟中感情最好的。四爷爷家听说了美国夫妇收养我,我不去的事,拉着德顺来希望美国夫妇带走他。德顺也不愿去,那时美国夫妇已经出村了,四爷爷家就扛着德顺追出村,我也在后面追,让他们放下德顺,一路上听着德顺喊着我的名字,希望我快点追上他,帮他。撵上美国夫妇后四爷爷家求人家把德顺带走,说实在养不了这孩子了,留下也是个死,求人家给条生路,几乎跪下!……德顺还是被带走了!当时那对美国夫妇真是好心,可他们的到来却带给我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很长时间闭上眼就想到德顺哭喊着让我帮他的样,就想到四爷爷家哀求美国夫妇的样……现在听来是不是也没什么?”他说着左右望了望天桐和肖凝,又苦笑道,“可那个时候对我真的伤害很大。我更加告诉自己一定发奋图强,以后把德顺再赎回来!我当时就是那样想的,觉得德顺就是被卖走了。”

    肖凝望着德鸿,眼里充满伤感和歉意,“对不起叔叔,让你记起伤心事。”

    沈德鸿笑笑,“都过去了!前些年德顺还回来过,看到家里变化很大,也很感慨。本来想多住几天,那时德昌,丹红的父亲,正赌得昏天黑地,家里一点不像个家样。他看了一伤心,第二天就走了,以后就再没回来过!”

    23 第八章 又到仲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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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之时,正是各类菊花要开放的时节,在秋月的小院里,院中间一条一米见宽的花石甬路分隔开两排花棚,花棚下面多是还郁郁葱葱的菊花。有些已见了花蕾,或红或白或粉或紫的花朵儿像初生不久的小儿犹未伸开的小手,嫩嫩的娇娇的,抓挠得人心痒痒的。露露正提着大喷水壶往花上滋滋地喷水,所到之处皆望之而倒,一副颤惊惊沐浴“天恩”的样子。秋月看了她一眼叹道:“露露,你就别再辛苦了,你看你把花枝都压弯了!”

    露露停下来,噘着嘴巴不高兴地说:“昨天你还说我做得挺好。”

    “是呀,你昨天是做得挺好,可今天就又忘了怎么做。就这么一点点事,我也教你不知道多少次了,也实在寒心了!你呀,就别想着再帮我做点啥了,好生坐在那儿就算帮我大忙了。”秋月一边带着爱意地轻声数落露露,一边接过喷水壶。

    露露扇扇双手,坐到凉椅上,一只脚踏着石桌,看秋月拿着喷水壶高低错落,或轻或重,或下浇或上喷,一下一下的姿势都十分轻巧优美。但这是她半个月前的认识,在她亲自操作之后,才知道在那看似轻巧优美下面实在是很沉重很艰苦的。不说别的,只是提着三四斤重的大水壶晃来晃去,胳膊就受不了。真是看人家干活不嫌累!露露从心里叹了声,又忽然想起件事来,说道:“姐,你知道吗,曼姑回来了。”

    秋月继续做她的事,没吭声。露露又说:“听说她婆婆家对她可不好了,她生了个女孩就不想要她了。她傻哥哥的哑巴媳妇也回娘家不再来了。曼姑真是可怜!姐,你说他们结没结婚?换亲就不用结婚是不是?”

    “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秋月说得很轻松,有点戏弄露露是个“万事通”,过会儿又叹道,“可怜也可气!谁让她那么懦弱,就依着家里去给哥哥换亲,自己不争气谁也帮不上。”

    露露听着也点头,“我昨天在路上碰到她,她抱着她女儿,我和她说话,她痴呆呆的,好像不认识我了!我看她肯定是受了刺激,神经不太好了……”说到这忽然哑口。她是由曼姑猛得想到秋月身上,不禁望着秋月久久地发起愣来。

    秋月坐下来休息时,看到露露神色凄然的不知在想什么,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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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回过神来,伸个懒腰,搪塞道:“什么什么怎么了?”

    秋月看着她笑道:“告诉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怎么现在这么乖了,一回家就来帮我干活,也不到处疯玩。不愿见人?是不是……”她话里故意留个缺口。

    露露噘起嘴来,“我什么时候不乖了?”又上去搂住秋月的脖了撒起娇来,“我要来帮你干活,你还教我,不许烦!”

    “好,不烦!你就是学到老,我也教到老。”秋月笑道。

    露露听到这话又垂下眼睛,直起身来说:“我走了。”往外走时,正与进门的继阳碰上,她连眼皮也没抬,低着头就过去了。

    2

    “她怎么了?”继阳指着门外问秋月。

    秋月摇摇头,“你也觉得她不对?好长时间没见她又蹦又跳了,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还经常来帮我干活!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管她呢,从小就这样,风一阵雨一阵的。”说着他走到秋面跟前关切地问她,“你怎么样,感觉挺好吧?”

    秋月看了他一眼,“你也挺怪的,我又没有不舒服,干嘛这么问我?”

    继阳笑道:“我今天中午做了个梦……”刚说到这儿笑容却僵在脸上,声音也随之打结。

    “中午还做梦,”秋月笑起来,“什么白日梦?”

    继阳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很凉,五指细长,可是有些粗糙,是常常与泥水打交道的结果。他把它们放在自己两手间焐着,“天凉了,以后干活戴副手套。”说完抬起脸来看着她又说,“我梦到你掉进一个大冰洞里……把我吓醒了!”

    一股暖意从秋月心中腾起来,在她的脸上晕起两片红云,但嘴里说道:“标准的白日梦!才刚刚秋天,哪来的冰?……你多久没回家了?”

    “没多久。”继阳避开她的眼光。

    “少骗我!你妈都病了,快回去看看吧。”

    继阳一脸坚定,“她不同意我们结婚,我就不回去!你相信我,他们总会同意的!……只是,你一定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站在我一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要相信我!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会克服的!我什么也不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满足了。你记住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也不重要!至于我妈,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她。”

    秋月眼里闪着感动的泪光,却嗔怪地笑道:“知道了,你都说过多少遍了!”又叹息,“可是让你家里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还是很不忍!你不要再逼你妈了,你逼她同意了,她也会恨我的,我不想让她恨我!你回家吧,回家好好和你妈说!我想肯定是我哪儿让她误会了,她才这样不愿意,平时她真对我蛮好的!……你要不回家 ,我这儿你以后也别来了。”

    秋月的脸色说变就变,继阳只好说:“好,我晚上回去。”

    “现在就回去!”

    继阳无可奈何,站起来不情愿地往外走。“那我先回去看看,一会儿我再过来。”

    秋月仰脸正好瞧见露露的书包挂在花棚的木杆上,忙喊住他,让他顺便给露露送过去。继阳说:“她一会儿会再回来拿的,你放那儿吧!”秋月摘下书包送出去时,他早开着摩托车跑远了。

    继阳进到家里,见室内乱七八糟,母亲还在东一把西一把的拿着东西往几个箱里乱扔,父亲在旁闷坐着叹气。

    “爸,我妈要干嘛?”继阳感到莫名其妙。

    建忠看了他一眼,“市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想搬过去。”

    “搬家!一定得搬家!”亚尼气得乱叫,“搬得远远的!”

    继阳明白过来,“妈,你别折腾了!搬家就能解决问题?我现在不也不在家里住吗?你搬得了家能搬动儿子的心吗?”

    亚尼脸气得煞白一片,直愣愣着盯着儿子一句话说不出。

    建忠厉声吓道:“继阳,你真想把你妈气死吗?你为了你自己顺心,真就不想要父母了?”

    继阳抡起手上的外套,狠狠砸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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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第八章 又到仲秋(2)

    3

    露露回到家,没精打彩地坐着发呆。钟晴见女儿这样,不知为什么,问了几遍她都不吭声,便不再问了。她知道女儿是攒不住话的,最多闷一阵,还是要说出来。而且“不太要紧的事”见谁和谁说,谁也像她的知己,如果那事是她心中认为“顶要紧的”便和她或亚尼说,再不就是继阳。总之她是不担心露露会让心事憋出病来的,倒是儿子健雄……她心里没叹完一口气的工夫,露露已经开口了,“妈,人要是疯了,还会想着不疯时的事吗?”

    钟晴觉得她问得奇怪,“问这个干什么?”

    露露又不吱声,一会儿抱着双腿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干妈不同意姐嫁给继阳哥哥……”

    钟晴深叹口气,“我知道,妈也愁得没法,想劝你姐觉得你姐可怜,要去劝你干妈家……我就更不能说什么了!这些天我都躲着,不知道和他们一家怎么照面……”

    “姐姐真有疯病吗?”露露说到此痛哭失声。

    钟晴刚想把摘下的眼镜再戴上,听到女儿这话,手一抖,几乎把眼镜摔在地上,惊问:“你怎么知道了?你姐知道吗?”

    “我想让姐姐嫁给继阳哥哥,我去找干爸,想让他先同意……最后干爸才对我说,说姐姐的亲妈有疯病,所以姐姐也有……他不让我再和别人说,可是,可是我们不说,姐姐还是有一天会疯的是不是?我看着她心里好难受!她现在还可以叫我的名字,和我说话,还说要教我到老……也许哪一天她就不记得我了,也不知道我和她说什么!也许我再回家时她就不认识我了……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不记得妈妈,也不记得继阳哥哥!继阳哥哥真的很爱姐姐,明知道她的病也要和她结婚。我一点不生气,我愿意他们结婚,我愿意姐姐一辈子都好好的……可是继阳哥哥也好可怜……”露露一行泪一行说,说得钟晴也扑簌簌地往下落泪。

    4

    母妇俩只顾在房里伤心,却不知道屋外站着秋月。秋月是来给露露送书包的,走近房门时正听到露露哭,便站住了。这会儿,她已经听得脸白如雪,四肢冰凉,一动不动地站着,像给冰冻了一般,手上的书包早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

    露露还在继续哭诉她的委屈和忧虑,但秋月已经听不见了,她像个木偶似的机械地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往大门外走。走到村中间的十字路口时,疯婆正一点点爬到路中间伸着手不知要拿什么东西。

    疯婆的儿子出车祸死了,精神因此受到创伤,开始时有些糊涂,时好时坏了几年,从去年已经彻底变疯了,常常卧倒在大街旁日夜不知回家,对所有路过的人都傻傻地笑。开始时大家每当经过还叹息声,后来她就变得与路边的垃圾没什么两样,人来人往再也注意不到她的存在。可能秋月是因疯婆不愿经过这个路口的唯一一个人,由疯婆总想到自己的生母,想到时她常心颤颤地发狠:如果自己有一天这样了,她宁可让自己先死去!然而她又觉得不可预计的后怕,因为人果真变疯了时便不会知道活着是如何的肮脏,也不知道死有多么体面!

    秋月经过疯婆身边时不禁停住了,看她裸露着上半身,两只干瘪松驰下来的奶子几乎拖到地面,嘴里哝哝有声,拣起路上不知什么东西往嘴里送着嚼。她愣愣地看着疯婆,忽然发现那张蓬头逅面向着她笑的脸竟是她自己!她张大嘴巴,突然失声一般,惊惧的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她倒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地往她的小院跑。

    “秋月,你怎么了?”不知道跑到哪儿时,被人一把紧紧地抓住。

    她抬起眼看,一张熟悉而亲切的脸慢慢在她眼前变得清晰,她泪水流下来,安定了许多。她扑进那个怀里,仍惊慌发抖,“我怕,我怕!继阳,我怕!”

    “别怕,有我呢,别怕……”继阳紧紧搂住她,心里也惊疑不定。慢慢地等她平静一些,揽着往院子里走,一块坐在椅上,把她靠在自己怀里。

    等秋月完全平静下来,他才抬起她的脸看着问:“怎么了?”

    秋月双目失神地望着他,最后摇摇头。

    钟晴母女发现院子里的书包时,也惊恐地追过来,看到秋月平安,继阳也在这儿,都松了口气。

    5

    星茹这几天也感到心里闷闷的,她好几天没到秋月这儿来了,来了也只略坐会儿就走,秋月也好象与平时一样和她说话,可常说着说着就忘了她刚才说过什么,有时会再重复一遍。星茹知道她有心事,肯定心里难过,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看在心里也不好受,便只是坐一会儿就回家。

    今天星茹刚走了之后,亚尼进门来。秋月感觉有人进来还以为星茹又转回来,埋着头边干活边说:“婶,你再坐一会吧,我做完了这一点,帮你搬两盆花过去,你自己养着。”

    久久听不到回声,她抬起头看,竟是纪亚尼。秋月有些发愣。亚尼望着她笑了笑,可神情惨淡。

    “坐吧,阿姨。”秋月回过神来,忙往椅子上让。

    亚尼坐了会,问了句:“忙呢?”

    “也不算忙。”秋月回答她。

    亚尼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一会儿她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说:“你忙吧,我就随便来看看。”

    秋月叫住她,“阿姨,你有话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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