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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37部分(1/2)

作者:青邻飞雪逝

    以为她会先回沈园收拾行礼。新星茹一直到车子快开到沈园时才发现方向不对,喊道:“我不去那儿!”

    “你不收拾东西吗。”

    “我不要,什么也不要,直接送我走。”

    德鸿脸上抽搐着,猛得调转车头向着原路返回。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按出键去。很快电话接通,他大声冲里面说:“安排车,去北京。”

    他没有送她,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因为新星茹不再需要返程。直到载着星茹的车驶走许久,他坐在车里猛然醒悟:天那,他真的要他的星茹不再返程……他觉得舌下有些腥腥的东西上来,他又咽下去。他不禁懊悔不已,痛恨自己刚才怎么就一时冲动得和中邪了一样。

    2

    他彷徨无措中,鬼使神差地去了闫启行的住处。外面的铁门没有关,他直接打开进去,按响了里面的门铃。一会儿门开了,毕乐升笑吟吟地闯进他的眼里,一点没有惊奇,他是从门镜里已经看到沈德鸿了。但沈德鸿却大吃一惊,语气强硬地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在卧室里的闫启行听到有人按门铃,知道毕乐升会去开的,就没急着动弹。她这儿一般没别的人来,除了毕乐升已是半个主人,常来常往外,再就是隔壁楼上刚上中学的小姑娘不时来玩玩,但从毕乐升成了常客后,小姑娘也不常来了。不过她还是想,这个时候来的可能是那个小姑娘。她有点无精打采地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走到客厅时,正听到沈德鸿的声音:“马上出去!”

    她一惊,虽然沈德鸿再怎样看待自己似乎已经不重要,但她还是愿意把一个风采绝伦、气质优雅的她展示给他,而不是现在这种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想退是退不回去了,沈德鸿已经看到她,而且是很吃惊地打量她。她感到很羞愧,感到无力迎视他不解而痛惜的目光。但她必须硬着头皮走过去,说她该说的话,因为毕乐升正看着她,看着她的意思是在重复地告诉她沈德鸿刚才吼出的每个一字。

    她走到毕乐升身前,直面沈德鸿,淡淡地说:“沈总经理,这是我自己的住房,我有权利在这儿接待我的朋友,如果您认为我没有权利了,我和他现在就走。”

    德鸿看着她,“他是你的朋友!你就是这样子接待朋友?”

    闫启行笑了声,“我刚才那样说您很难听懂的话,那我就换种说法,我们已经同居了。”

    德鸿看着她,摇头,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走了。闫启行呆呆地看着他离去,脸色变的苍白。毕乐升一笑,到沙发上坐下,长叹声气,替她惋惜道:“看来我坏了你的好事!”

    闫启行心里一恼,脸上红了红,但还是压着羞恼,走到他身边坐下说:“你不要误会,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我想……”

    毕乐升把手搭到她的肩上笑道:“你不用解释,我不会在意的。”闫启行很感动地靠进他怀里。他又叹道,“在这个世界上混的人都不容易,要想过舒舒服服的好日了,就得有所付出,男人尚且如此,何况你们女人,互相理解吧……”

    闫启行刚刚听出他话里的味道,离开他,盯着他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一笑,“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很难理解吗?算了,不必装着天真了,我说过我不会在意的。”

    闫启行抖动了几下嘴唇,没想到他是这样理解她的,又悲又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毕乐升看她脸色发白,知道是动了真气,站起来抚摸着她的肩又笑了下,刚想哄劝几句。她使劲抖开他的手说:“你滚!”

    毕乐升没动声色地看着她,“真要我滚?”

    她愤愤地往卧室走去,一边又甩出两个字:“快滚!”

    他笑笑,“可是你要我滚的!”说着拾起沙发上的外套去开房门。

    闫启行不认为他会真的走,听见他开房门也没去理会。进了卧室,却听到外面的铁门也“哐”的一声关上,才知道他是真走,忙从卧室奔出来,打开房门往外看,早就空无一人。她扶着门口怔了会,然后哐得一下关上房门,站在那儿愤恨和无以为示。

    26 第十章 不想离开你

    3

    沈德鸿回到家时很晚了,肖凝和天桐都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他,看他进来也都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肖凝看不到跟随进来的妈妈。

    “我妈呢,叔叔?”她问他。

    沈德鸿站在那没动也说回答,神似游魂。

    “叔叔……”肖凝脸色开始变,她的血脉一下子膨胀起来。

    他回答她,“你妈回北京了……”

    “婶婶为什么忽然回北京?”天桐也紧张。

    沈德鸿的声音像从深谷里传出,“她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就让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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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凝忽然扑上去从后面抱住沈德鸿,很久后颤抖的声音叫他:“爸……”

    沈德鸿震住了,天桐也愣住了。

    “爸!”

    这声音带出沈德鸿满脸的泪来。

    “爸,你怎么能让妈妈走,你不能让妈妈走……我不想离开你,凝儿不想离开你……”

    沈德鸿哽咽道:“凝儿,他是你的亲爸爸……”

    “我知道,可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爸爸了,我从来不知道被爸爸爱和保护着有这样幸福。爸,不要让妈走,不要让凝儿离开你!”

    沈德鸿回过身把继女抱在怀里,泪水滂沱而出。

    在北京的星培一家刚刚坐下要吃饭,却听房门一响,星茹走进来,脸上的气色很不一般,气恼、伤心、失望……无数种说不清的感觉都交织在她的脸上,使它有些扭曲变形。她谁也没看径直往楼上走。李珂匆匆跑出去看,没有沈德鸿,外面什么也没有。她木然地回来,愣愣地看眼丈夫,“怎么了?”

    电话打过去了好长时间,天桐才接起来。通了之后两头反而都一阵沉默。

    “我婶婶到了?”天桐先问。

    星培嗯了声,“你叔叔呢?”

    “在卧室。”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叔叔和婶婶一块去参加继阳的婚礼,很晚了只有叔叔一个人回来。他说婶婶要回北京,他就让她走了。”

    “挂了吧。”那边电话挂了,天桐却久久地拿着话筒发愣。

    4

    几天后,德富家的孙子小山整整一周岁。阿婵母亲送了几套亲手做的棉夹衣过来,丁七婶也一块来的。德富妻子把亲家接进屋,又接过那些小孩衣物,一边抖着看,一边啧啧地赞叹着:“大妹子的手就是巧,不像我这笨手笨脚的!我也是觉着天暖了,得脱棉衣了,从生下来那穿的用的都是当姥姥的给做的,我这做奶奶的还能一点不尽心?就寻思着也自己鼓捣鼓捣试试,这不,捣腾了几天,这么个小褂也没裁出个样子来。丹凤正回来,她也不会做,可人家会说:你这是做的啥,难看死了,快别做了,这两天我去商店买回几套来算了。还说,要不,我拿回去让我婆婆给做做。我说,从商店里买还差不多,要说拿去让你婆婆做可没那个说法了,成心要出你妈的丑行!看看,做姥姥的先送过来了!……也是我有福气,净摊上些巧亲家,乐聪从小穿的戴的也全是他奶奶给做的。这可真是巧的多做,拙的少做,不会的不做。累死那巧的,便宜那拙的!”

    三个女人就一块放声笑起来,丹凤也跟着笑笑,天杰在旁边嘿嘿地看着她们笑。丁七婶就笑天杰,“你笑个啥,当了爸爸也值不得这么老咧着个嘴笑!阿婵呢,怎么没见她?”

    天杰摸摸脑袋没吭声。德富妻子说道:“我看她吃完午饭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我还以为一会儿就回来,这走了快一个钟头了咋还没回来。”说着也问儿子,“你不知道她去哪了?”

    没等天杰再没说什么,丁七婶又唬下脸来逗他:“不该是你把阿婵气跑了吧?不是我夸我外甥女,你那媳妇可算是万一挑一,你要把她气跑了看你再找个这样的试试!”

    德富妻子就笑道:“说万里挑一倒是真的,要说天杰气跑了媳妇,那不可能!不怕守着亲家母说了让你见怪,我和他爸就暗地里说,这幸亏是个孝顺懂事的儿媳妇,啥事也能先替咱想到了,要不,媳妇不好,指着儿子,哼,你想着吧,不把咱俩背到了那山沟沟里也差不多。你们就不知道,平时他和我和他爸动不动就哼哼的,你说啥他偏不啥,成心气你。可就是听媳妇的话,说啥听啥,让媳妇管得那个服贴!谁要说他气跑了媳妇,我先替儿子抱不平。”

    丁家姐妹笑。丁七婶说:“天杰你真不知道阿婵去了哪?”

    天杰才说:“她去八叔家了,说去看看,我要和她去,她不让我跟着。”

    赵母听了叹口气,“我也一直没去,去了说啥!我和阿婵他爸老想去看看,可脚迈出门去又收回来,去了可说啥好?”

    德富妻子也说:“是呀,我和他爸也这么想,去了能说啥,倒像看人家笑话似的,还不如装着不知道。”

    丁七婶说:“你们知道不,健雄和他媳妇也离婚了!都说这自由恋爱好,电视上也演,戏也唱,要自由恋爱,不要包办婚姻。我看坏就坏在这自由上。咱这些人有几个不是媒人提着,父母包办的?不是几十年安安稳稳过来了?听说几个有闹离婚的?那时候,说个离婚是吓死人的事,哪像现在,三天两头听着不是这个离了,就是那家散了。瞧瞧,这才多长时间,就又两个,一个还没过上一两年,一个看着过得和那蜜似的,冷不丁地就走了!都是让‘自由’给闹的。”

    德富两亲家都笑笑,问:“不知健雄那是为了啥?”

    丁七婶说:“听说他俩谁不能生育!离婚那天,他媳妇来给钟老师嗑了个头才走的,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像是很不情愿离。”

    德富妻子说:“那就是他媳妇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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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七婶说:“我听着倒是健雄的事,可又是健雄非要离的。谁知道是啥缘故!现在的年轻人,成天心里不知想些啥,让人琢磨不着头脑。”

    三个女人叹息一阵,又说起别的话。一直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笑的丹凤呆呆地坐了会,站起来往外走。她母亲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到院子里有啥事,也没理会,继续和丁家姐妹说话。

    27 第十章 痛失

    5

    丹凤出了房门,又出了院门,眼内一片茫然,只由着脚下往前走。走到一个门时停下来,看看已到了自己家,才像从梦里一下子醒来一般,觉得心口处有团东西刺拉拉的上来,她快步进了家门,冲进自己房里,扑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家里除了她婆婆没有旁人,看到她直着头奔进房里就哭,不明白回了趟娘家能带回什么委屈来,急忙也跟进去问怎么了。丹凤只是哭,哭得齐母心乱跳起来,打电话去砖厂把儿子叫回来。

    齐三强回家时,丹凤已经不哭了,用被蒙着脸躺在床上。“怎么了?”他上去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不吭声,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挡开,很烦燥地说:“你让我静一会。”

    三强又立在床前看了她一会,默默地出去了。丹凤听到外面婆婆在向小三诉说她如何进门就哭的情形。她翻了个身仰面又躺了会,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散开盘在脑后的头发,又细细地梳理起来。一缕缕地梳,慢慢地,从前至后!……她恨这长头发,可也爱这长头发,她梳理它时便不自觉的把一切爱恨全抛开了,只感觉有硬硬的冰凉的五指,带着粉笔末的清爽在她的发间滑动,使她进入一种忘我、忘掉周围一切的状态。她闭上眼睛,想细细地享受一下这种心神荡漾的怡然时,脑海里却忽然打开两扇梦幻般的窗户,她看到自己裸露的散着白光的身体被他搂压着,吮吸着……她便陡得浑身一颤,心中腾起无限的羞恼与愤恨。

    她怀了他的孩子时,父母都要她打掉,可她却要生下来。母亲气恨地说:“大姑娘家的养个孩子,要把一家人的脸都丢尽吗?”

    她不再与父母争,却找到齐小三,她不能确实齐小三会一定娶她,可是无所谓,她觉得总会找到个,只要那人想娶她,无论是谁她都嫁给她。想不到齐小三一口答应。

    于是她成了齐家的三儿媳妇,可是她却越来越后悔了。丈夫那几乎不计回报的爱让她感到了温暖的同时,也因此倍受折磨。他越是宽容和善待她,她就越觉得亏歉他,越是无法拒绝尽妻子的责任。她不是铁石心肠,她也会感动,她也想就此做齐家的好儿媳妇,把以前的事情当成一阵烟雾从脑子里驱散,吹走。可她却偏偏无法做到,当丈夫亲吻她,拥抱她,爱她时,那过去的一幕就像宽屏幕的黑白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晃。她再也感受不到快乐,只有痛苦。常常三强俯在她的一脸泪水中不动了,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浑身颤栗。她能从他颤栗的身体内感受到这个男人最深切的痛苦和爱。

    在她怀着儿子时,她常会不自觉的把她以后的生活想像成电影中的某些片断。她想过,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苦度岁月,教的儿子聪明可爱,人见人爱,而儿子的生父却人近中年仍没有儿女,等他慢慢发觉小豆子就是他的儿子时,就会千方百计地想认儿子,而她不肯,他就求她,她就是不肯!她要看着他受折磨,受痛苦,她要看到他痛悔当初。虽然当她想到他人近中年仍没有儿女,感到这太残忍,自己心中也不禁哆嗦,但她还是一遍遍的这样想。想象着他将来的悔痛时,她一边流泪一边感觉畅快,更坚定了她要好好生活下去并将儿子养育成|人的决心和信念。

    可如今竟果真应验了,她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痛快,反而心中沉甸甸的像压上一块石头。她才知道,他的苦难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快乐,正是因为她曾经想象过给予过他这种痛苦,首先悔痛的倒成了她自己。此时,对他所有的恨意都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怜惜和惦念。

    忽然,外面传来一片吵嚷之声,还有婆婆惊恐的喊叫声。她忙支起耳朵细听,听到乱哄哄有人说着:“一个砖垛子忽然倒了,正压在他身上……”

    婆婆哭起来,“小三小三……”

    6

    她一甩头发奔过去,外面的情景把她惊呆了。三强满脸是血,被几个人抬着放在客厅的地上。

    齐母还算清醒,又哭喊:“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有一个人说:“我们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让送,一定要回家。”

    丹凤扑到丈夫身边,伸出双手去扶他,却摸到一把鲜红的血,她惊骇地张了张嘴巴,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被什么人一把扶住。“快送医院!快送医院!”她嘶哑地喊着,拉扯三强的上身。

    齐三强抓住她的手,黑眼睛里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着她,颤微微地说:“不行了!……凤,找个人嫁了吧。……你们谁也不许难为她……”

    斗大的泪珠子一串串落下来,她趴在丈夫满是血污的脸上痛哭失声。三强抚摸着她的一头长发,喃喃地说: “凤,我想看你梳头……”

    “我梳给你看,我梳给你看……”丹凤用五指一缕缕地梳起来。

    齐三强目转睛地凝视着她,笑了。黑色的瀑布流过她洁白的脸,脸上全是为他流下的泪,这是他心中最美的图画。她梳多久,他就能看多久……

    齐父带着乐聪出去玩还没有回来,齐母哭得奄奄无声。周围那些人有的去劝慰齐母,有几个来抬齐三强。丹凤忙制止他们,“他要看我梳头发。”

    两个大嫂叹了声,过来拉她起来,“他已经看不到了!”

    丹凤扑到丈夫身上抱住身体,不让他们抬走,“他还睁着眼睛看着呢!”

    有一个人就伸手把齐三强的双眼合上,丹凤一下就呆在那了。

    齐三强死了,她满眼里却全成了他活着时的影子。坐在梳妆台前她看到他和以前一样靠在床上默默地看她,她看着镜子里的黑眼睛说:“小三,我给你梳头发看。”

    那黑眼睛听了却一声叹息,床上没了人。她站起来围着房里转,喊着:“小三你出来吧,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出来吧!出来吧……”每次都是她的公公进来把她制止住,她便扑在床上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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