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8部分（1/2）
作者：青邻飞雪逝
勺下面还点点地跳着火光。她忙把煤气灶的开关拧上，又拿起手边的一块毛巾掂着手把炒勺扔到水池子里，扭开水笼头，水“哗”的一声冲下来，水池里又漫起一股浓烈的青烟。她关了水笼头后又把窗子打开，然后也急忙跑到院子里。星茹还在一边咳嗽一边抹眼睛。
“妈，你没事吧？”肖凝一边也咳了几声，一边忙着问母亲。
星茹摇摇头。肖凝觉得屋里的浓烟一时散不净，便挽着母亲在院子里坐下，看母亲安定下了，才又问： “妈，怎么回事？”
星茹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做饭还真不是挺容易的。”
肖凝明白了，笑道：“妈你饿了？”
“不是，想试试。”说着也笑了，“还想给你个惊喜。”
“妈，我不在家时你可不要乱动了，今天幸亏没伤着你。”
“哎哟，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放上锅点上火后，又把油倒进去，再把鸡蛋打进碗里，还觉得挺容易的。没想到鸡蛋刚往锅里一倒，锅里竟然冒出那么高的火苗。怎么锅里会冒出火来呢！”新星茹百思不得其解。
肖凝又笑道：“妈，你以后再不要做了。”
“凝儿，我看你就是这样做呀，我做怎么就成这样呢？你告诉我吧。”
肖凝想了想，“这个嘛，说简单也很简单，就是要掌握好火候，可是要掌握火候又不那么简单。我也不是很会，都是自己琢磨着瞎做，有时候不是做的也很难吃？妈妈，是不是你吃够了我做的饭，所以想着干脆把我这个御厨给炒了呀？”现在她也可以和妈妈这样俏皮地说些话了，星茹听了常常很高兴。
星茹又笑，“我是想，现在你开学了，往后就由我在家做饭给你吃，多好。”肖凝很感动，坐到母亲身边，母女俩相互依偎着靠在一起。忽然星茹叫起来，“凝儿，我还做了米饭，不知道怎么样？”
母女两个忙站起来往屋里走，屋里的烟气也基本散尽了。她们进了厨房，看到电饭锅时，肖凝笑了，抱着母亲说：“妈，你真可爱。”
“做好了？”星茹笑了，觉得到底还是有收获的。
“妈，你没有打开开关。”
“什么？”星茹凑过去看，见锅里的米还是原样儿泡在水里，不禁叹口气。
肖凝忙宽慰她，“没事的，妈，这有什么好叹气的。你不能当自己是天才，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今天真是辛苦了，到客厅里坐着歇会儿吧。”
推着妈妈出了厨房后，肖凝把电饭锅里的水用汤勺又盛出些来，盖好锅，把电源开关按下去。转身时脚下趟了什么东西，哗啦地响了下，忙看时，是妈妈盛过鸡蛋的碗已经碎在地上。她拣起碎碗片扔进垃圾袋，然后走到水池边把锅从水里涝出来，水面上浮出一块块黑乎乎的东西，她捞起块大片的，拎到眼前细细看了看，认出来，是母亲做的煎鸡蛋。
30 第八章 惊梦
2
儿子……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还被麻醉着，可是仍然清楚地听到儿子的哭声，那么响亮！她还没见到他，但她已经知道那是她的儿子。
她苏醒来时，母亲坐在床边，她冲母亲笑了笑，我的孩子呢？她问。
他死了！
不，你胡说！她的心里像当空一个劈雷一般。我听到他哭了，那么响亮，怎么会死呢。她心里好疼，觉得自己快死了。却又听到有人叫她妈妈。
噢，儿子！她惊喜地睁开眼睛看，却见凝儿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你的儿子！凝儿满眼是泪，怀里仿佛真的抱了一团东西。给你，我走了……
她分明听到凝儿在指责她不爱她。她忙不迭地解释。不，凝儿，我爱你，我是没有找到你呀……凝儿，你去哪？凝儿一下子不见了。四周全是风，风扬起一阵阵沙土，吹得她睁不开双眼。风沙过后，她的父亲远远地站在 一个山崖上，手中举着一个婴儿。
我的儿子！ 她盯着父亲的手奔过去。但那双手一松，一团哭叫的影子倏地坠入渊谷里，犹如飞来一只巨手一把掏去了她的心脏，她连喊都没喊出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现实中的新星茹却被惊醒了。她坐起来，一道月光正从窗外折射进来，把半床清凉铺在她的床上，她感到自已的腹部和腰处生冷生冷的。这些日子她睡得还算踏实，已经不常做这些亦真亦假，令她惊恐不安的梦了。
儿子……梦境里事情再次侵袭过来，她的心又被揪痛了。
新星茹干脆下了床，如果她继续躺着就会又被拉入梦中。她所有的梦里都是无助的挣扎，对此她已经习惯了，但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钟，除了继续睡觉，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看到外面的还是一片冥色，这是一天中最静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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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沈德鸿总不露面，梅虹把电话打进了他的办公室。沈德鸿哪有心思见她，又觉得不能任她这样下去，恐怕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他决定再见她一面，把话完全和她说清楚。不想一进门，梅虹就扑到身上，异常亢奋地亲吻，让他一下子无力自拔，防线终于在最后被摧毁。
可是床上时他十分勉强，一会儿后，他推开梅虹，下了床，习惯性地拿起酒柜上的白兰地，可是看看了又放下了。他感到胃里有些作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着酒有这种感觉。梅虹从洗刷间出来，走到他身边，双手攀住他的肩，把圆润的下巴搭在肩上，看着他不说话。
“干什么这么看我？怪恐怖的！”沈德鸿甩开她，梅虹却从后面拦腰抱住。
“你有别的女人了？”她将一侧脸贴在他后背上问，听上去酸溜溜的。
沈德鸿正为梅虹公然打电话到公司找他而生气，又为自己刚才意志不坚定而懊恼，听她这么问，没好气地揶揄：“你指和你一样的？”
“你……”梅虹竟恼羞得红了脸，这于她倒不是常见的现象。她走到床边坐下，脸上浮着一块一触即会大雨倾盆的云彩。
沈德鸿也觉得刚才的话过于刺耳，想到这个女人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他不该这样恶毒地挖苦她。况且，他既然与她具有这种关系，便是同一种人，有什么资格挖苦她呢。便表示歉意地冲她一笑，“没有。”
梅虹也跟着挘忱矗纸垦薜南穸渖讲杌āk肥翟谔趾盟幌宰鸬赜纤e说闹本跤惺逼婀值奈薹ㄋ登澹泛缢约阂菜挡磺澹挡磺逅睦凑饷辞苛业母芯酰芯跛胨脑捣志鸵酵妨恕u馊盟只挪话玻恢搿br />
31 第八章 手机风波
沈德鸿在床上坐下，扯过裤子利索地一脚蹬上，然后脱下睡衣。梅虹已把衬衣递到他面前。他看看她，接到手中，穿上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以后不可以再往我办公室打电话。”
梅虹一脸邪笑，“那你就不要让我总找不到你！”
“你又不是没丈夫，老找我干嘛。”他有些不耐烦，“你就不怕让于世清知道了？”沈德鸿这话倒不是怕于世清身处高职的身份，而是出于任何一个男人在偷了别人的老婆后多少都会有的那种心情。
梅虹冷笑，“你以为他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不光不是傻子，还精着呢！”
沈德鸿倒有些意外。他想到最近一次见到于世清的情景。
那是上周在一品县海边希望小学的开基仪式上，于世清主动上前与他握手，一脸亲热熟稔，他说：“老弟还是一脸春光，潇洒胜似当年。”
沈德鸿忙也笑脸相迎，“再怎么也比不上于主任。”说这话时，他心中冒出一股不好怀好意的笑，他想到梅虹洁白细腻的肌肤被这双黑瘦的、带着长年烟酒生涯后抖动的手抚摸时该是什么情形。他很不喜欢于世清，许多年前于世清还是物资处的一个小科员时，他就与他有过几次接触，都是生意上的，自然是求人的多。那时他就感觉于世清简直虚假做作的让他受不了，那次事情也没有办成。倒不是因为事情没办成，他就不满于心，所以看人家不顺眼。沈德鸿自认为还是有些心胸的，他是从心底里不喜欢于世清这个人。
虽然沈德鸿对于世清没有好感，但他现在还是挺同情他的，想到同情的原因时他觉得更是滑稽的可笑：因为这个男人的老婆完全背弃了，并鄙夷他。他真要憋不住笑了。幸亏康建忠过来，恭敬地请于世清到主席台上坐。
想到这些，他从鼻子里哼了声，“我不信，你不会告诉我，他喜欢戴绿帽子吧？”
梅虹斜了他一眼，“我虽然不愿意戴绿帽子，也总比一顶都戴不成的好。”
“他有把柄在你手里？”沈德鸿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梅虹未置可否，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喝下一口后说：“反正我不说离婚，他就永远不敢提。”说着眼光看向沈德鸿，“可如果我提出离婚，他就是不愿意也没办法。”
沈德鸿并没认真想梅虹对他说后一句话的深意，只是叹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又狠又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十几年夫妻了，你就这么算计他！”
梅虹气道：“你怎么不识好坏人？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着想，怕他给你找麻烦？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用！只要你不找麻烦我就没有任何麻烦。”说着回头郑重地看着她，“记住了，我不是说着玩，今后不要再找我！”说完拽开门走了。
梅虹把酒杯重重地往小圆几上一蹲，杯中的酒像压碎的石榴籽儿溅了一桌……
4
沈德鸿离开梅虹出来后，准备往公司去，行至半路，忽然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康建忠两口子一定要在他们家为他过生日，叮嘱他晚饭时必须要回去。
看时间已是五点一刻，便找个拐弯的地方调转车头奔上回沈园的路。他想先给建忠打个电话，免得他们着急，摸了把副座上，没有一把摸到手机，他看了眼，才发现连黑色的手提包也不见了。他脑子里回想片刻，汽车一个急调头，又奔驰着往原路返。他记起来，他把大哥大塞进了手提包，一块带到汇泉小区的房子里了，而走时心中烦乱，又似乎并没有在他常放包的酒柜上看到他的包，匆匆忙忙就走了。
汇泉小区的房子里已经没有了梅虹的影子。他看一下时间，差五六分钟五点半，从他刚才离开这儿到现在，总共才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平时，梅虹是没有这么快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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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室内各处看了看，没找到，更加确定是梅虹搞鬼。他想她偷偷藏起他的包，无非是想让他主动见她。他最讨厌别人强迫和要挟他，何况是这种事情，有一丝勉强都让他觉得恶心。他用室内的电话先给建忠打了，说自己有事略耽搁一下，然后拨通自己办公室的电话，闫启行果然还在。
“启行。”
闫启行立即听出沈德鸿的声音，忙先说道：“总经理，怎么手机和bb机都联系不到您？”
“它们都放在手提包里，我把包丢了。”说完问她，“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你让我提醒你晚上到康校长家吃饭。”
沈德鸿“噢”了声，又说道：“启行，你去一趟电信局，把我的手机和bb机全部停了。如果今天来不及了，明早务必办好。”
他挂断电话刚要离开时，电话铃声响了。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知道是梅虹打来的，这部电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他没有接，踩着一地的电话铃声走了。
32 第八章 剥出伤心事
听沈德鸿挂了电话，闫启行也放下话筒匆忙地往电信局去，她心里一路上也并不平静。
她心中的不平静是从上午接了那个电话开始的。虽然她只是第二次听到那个声音，而对方也没说出名姓来，但她还是可以确定打电话的人是梅虹。梅虹问总经理在不在，她问是谁，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把这个电话告诉沈德鸿，但她一上午心中莫名的烦躁，而沈德鸿下午又是接了一个未开口说一句话的电话后出去的。她开始相信沈德鸿与于世清夫人的事并非只是无聊的人捕风捉影，心中竟为自己愤愤不平起来。
她觉得自己无论从年龄、相貌、资质等等，哪一点都应该比人近中年还是有夫之妇的梅虹有优势，为什么沈德鸿会爱上这种女人而不是她！
5
沈德鸿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场景，但他发现，现在他更受不了这静静的感觉。晚饭后从建忠家早回来了，说回家好好睡一觉，可是他根本睡不着。又给康建忠打电话，让他过来再喝几杯时，他已在沈园的家中快喝下整整一瓶的白兰地。见建忠进来，他就笑道：“我还以为亚尼不会让你来呢！亚尼现在对我很冷淡，她是怕我带坏你……我能带坏你吗？”
康建忠看他已经有了醉意，笑道：“瞎说，对你冷淡会张罗着给你过生日？她不过气你固执，不听人劝。”
“我知道，不过说几句玩话，你还认真了。”沈德鸿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康建忠倒上一杯。
建忠说：“我不喝，没菜没肴的，我喝不惯。你喝完这杯也别喝了！”
沈德鸿瞪起眼睛，学了康建忠平日的口气说：“你家伙的！我是叫你来陪我喝酒的，不是让你来烦我的。咱这没有女人，可是不缺酒，那柜子里——有的是！再帮我拿瓶来！没有女人，清静！”说着指着建忠笑到差气， “看你，给管得……成什么样……”
康建忠抬头看了看这栋几年前建起来的二层小楼，诺大的客厅里常常只坐着一个沈德鸿，而且连德鸿自己有时候也不愿意回来。他叹道：“就是太清静了！当初你要对李爱玲稍稍用点心，人家也不会走。多由着你的性儿，多体贴你！不知惜福啊！”
“我对她不好了吗？”沈德鸿说着又把一杯酒倒进嘴里。
“倒没啥大不好。没打过人家，没骂过人家，也没拿着冷脸给人家看，可你也没把心给人家！人家那么好一个姑娘跟着你图什么呀？当初你穷得……可以说一贫如洗，一点不过吧？已经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再守着你这个连点热乎劲都没有的人，谁受得了？放谁谁也走。”
听他又啰嗦，沈德鸿烦道：“我现在见你一次够一次，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顺心的话？”
“顺着你说？不能！我现在也是见你一次够一次！”
“那你走！”
“不行，我进来连口水还没喝呢，你先给我泡杯茶去。”
沈德鸿笑了下，站起来给他去泡茶，身子却晃了晃。康建忠忙欠起身做出准备扶的姿势，说道：“算了算了，你坐着吧，我自己来。”倒也熟门熟路，找出自己喜欢的茶叶来，泡上，端着又过来时，见沈德鸿望着茶几上的空瓶空杯子发呆。
“建忠，我的心里快要炸了……”沈德鸿痛苦地闭上眼睛，“以前还有天桐有爱玲在我身边，现在，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不能再失去她，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也不能把一辈子就这么着给扔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不知道……”
康建忠听他话说得奇特，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指什么。“你什么意思这是？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了！难道你真对那个梅花……”
沈德鸿苦笑了下，当他一点点把隐忍二十几年的伤痛从心里剥出来后，康建忠惊愕的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张着嘴巴只是一个劲地干笑，他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你……你……这……家伙，这么大一件事我竟然一点不知道！新星茹？”他不禁细细回想当年。他和德鸿同村同岁，是从小学上到高中的朋友，平时不说形影不离，可也算毫无间隙，怎么他就一点没察觉？新星茹他还是记得些的，是小他们一届的校友，是肖家来自北京的外甥女，是全校的公众人物，他当时可连正眼看人家一下都不敢。怎么会是沈德鸿一直装心里的女人……不不不！他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想想又说：“就是当初你们有过点什么，这么多年了，人家未必还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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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鸿也摇头，“不会，这么多年，我心里从来没安宁过，她肯定为我受了很多苦。”
33 第八章 重逢（1）
6
“妈，你没事吧？”肖凝一边也咳了几声，一边忙着问母亲。
星茹摇摇头。肖凝觉得屋里的浓烟一时散不净，便挽着母亲在院子里坐下，看母亲安定下了，才又问： “妈，怎么回事？”
星茹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做饭还真不是挺容易的。”
肖凝明白了，笑道：“妈你饿了？”
“不是，想试试。”说着也笑了，“还想给你个惊喜。”
“妈，我不在家时你可不要乱动了，今天幸亏没伤着你。”
“哎哟，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放上锅点上火后，又把油倒进去，再把鸡蛋打进碗里，还觉得挺容易的。没想到鸡蛋刚往锅里一倒，锅里竟然冒出那么高的火苗。怎么锅里会冒出火来呢！”新星茹百思不得其解。
肖凝又笑道：“妈，你以后再不要做了。”
“凝儿，我看你就是这样做呀，我做怎么就成这样呢？你告诉我吧。”
肖凝想了想，“这个嘛，说简单也很简单，就是要掌握好火候，可是要掌握火候又不那么简单。我也不是很会，都是自己琢磨着瞎做，有时候不是做的也很难吃？妈妈，是不是你吃够了我做的饭，所以想着干脆把我这个御厨给炒了呀？”现在她也可以和妈妈这样俏皮地说些话了，星茹听了常常很高兴。
星茹又笑，“我是想，现在你开学了，往后就由我在家做饭给你吃，多好。”肖凝很感动，坐到母亲身边，母女俩相互依偎着靠在一起。忽然星茹叫起来，“凝儿，我还做了米饭，不知道怎么样？”
母女两个忙站起来往屋里走，屋里的烟气也基本散尽了。她们进了厨房，看到电饭锅时，肖凝笑了，抱着母亲说：“妈，你真可爱。”
“做好了？”星茹笑了，觉得到底还是有收获的。
“妈，你没有打开开关。”
“什么？”星茹凑过去看，见锅里的米还是原样儿泡在水里，不禁叹口气。
肖凝忙宽慰她，“没事的，妈，这有什么好叹气的。你不能当自己是天才，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今天真是辛苦了，到客厅里坐着歇会儿吧。”
推着妈妈出了厨房后，肖凝把电饭锅里的水用汤勺又盛出些来，盖好锅，把电源开关按下去。转身时脚下趟了什么东西，哗啦地响了下，忙看时，是妈妈盛过鸡蛋的碗已经碎在地上。她拣起碎碗片扔进垃圾袋，然后走到水池边把锅从水里涝出来，水面上浮出一块块黑乎乎的东西，她捞起块大片的，拎到眼前细细看了看，认出来，是母亲做的煎鸡蛋。
30 第八章 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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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还被麻醉着，可是仍然清楚地听到儿子的哭声，那么响亮！她还没见到他，但她已经知道那是她的儿子。
她苏醒来时，母亲坐在床边，她冲母亲笑了笑，我的孩子呢？她问。
他死了！
不，你胡说！她的心里像当空一个劈雷一般。我听到他哭了，那么响亮，怎么会死呢。她心里好疼，觉得自己快死了。却又听到有人叫她妈妈。
噢，儿子！她惊喜地睁开眼睛看，却见凝儿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你的儿子！凝儿满眼是泪，怀里仿佛真的抱了一团东西。给你，我走了……
她分明听到凝儿在指责她不爱她。她忙不迭地解释。不，凝儿，我爱你，我是没有找到你呀……凝儿，你去哪？凝儿一下子不见了。四周全是风，风扬起一阵阵沙土，吹得她睁不开双眼。风沙过后，她的父亲远远地站在 一个山崖上，手中举着一个婴儿。
我的儿子！ 她盯着父亲的手奔过去。但那双手一松，一团哭叫的影子倏地坠入渊谷里，犹如飞来一只巨手一把掏去了她的心脏，她连喊都没喊出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现实中的新星茹却被惊醒了。她坐起来，一道月光正从窗外折射进来，把半床清凉铺在她的床上，她感到自已的腹部和腰处生冷生冷的。这些日子她睡得还算踏实，已经不常做这些亦真亦假，令她惊恐不安的梦了。
儿子……梦境里事情再次侵袭过来，她的心又被揪痛了。
新星茹干脆下了床，如果她继续躺着就会又被拉入梦中。她所有的梦里都是无助的挣扎，对此她已经习惯了，但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钟，除了继续睡觉，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看到外面的还是一片冥色，这是一天中最静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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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鸿总不露面，梅虹把电话打进了他的办公室。沈德鸿哪有心思见她，又觉得不能任她这样下去，恐怕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他决定再见她一面，把话完全和她说清楚。不想一进门，梅虹就扑到身上，异常亢奋地亲吻，让他一下子无力自拔，防线终于在最后被摧毁。
可是床上时他十分勉强，一会儿后，他推开梅虹，下了床，习惯性地拿起酒柜上的白兰地，可是看看了又放下了。他感到胃里有些作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着酒有这种感觉。梅虹从洗刷间出来，走到他身边，双手攀住他的肩，把圆润的下巴搭在肩上，看着他不说话。
“干什么这么看我？怪恐怖的！”沈德鸿甩开她，梅虹却从后面拦腰抱住。
“你有别的女人了？”她将一侧脸贴在他后背上问，听上去酸溜溜的。
沈德鸿正为梅虹公然打电话到公司找他而生气，又为自己刚才意志不坚定而懊恼，听她这么问，没好气地揶揄：“你指和你一样的？”
“你……”梅虹竟恼羞得红了脸，这于她倒不是常见的现象。她走到床边坐下，脸上浮着一块一触即会大雨倾盆的云彩。
沈德鸿也觉得刚才的话过于刺耳，想到这个女人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他不该这样恶毒地挖苦她。况且，他既然与她具有这种关系，便是同一种人，有什么资格挖苦她呢。便表示歉意地冲她一笑，“没有。”
梅虹也跟着挘忱矗纸垦薜南穸渖讲杌āk肥翟谔趾盟幌宰鸬赜纤e说闹本跤惺逼婀值奈薹ㄋ登澹泛缢约阂菜挡磺澹挡磺逅睦凑饷辞苛业母芯酰芯跛胨脑捣志鸵酵妨恕u馊盟只挪话玻恢搿br />
31 第八章 手机风波
沈德鸿在床上坐下，扯过裤子利索地一脚蹬上，然后脱下睡衣。梅虹已把衬衣递到他面前。他看看她，接到手中，穿上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以后不可以再往我办公室打电话。”
梅虹一脸邪笑，“那你就不要让我总找不到你！”
“你又不是没丈夫，老找我干嘛。”他有些不耐烦，“你就不怕让于世清知道了？”沈德鸿这话倒不是怕于世清身处高职的身份，而是出于任何一个男人在偷了别人的老婆后多少都会有的那种心情。
梅虹冷笑，“你以为他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不光不是傻子，还精着呢！”
沈德鸿倒有些意外。他想到最近一次见到于世清的情景。
那是上周在一品县海边希望小学的开基仪式上，于世清主动上前与他握手，一脸亲热熟稔，他说：“老弟还是一脸春光，潇洒胜似当年。”
沈德鸿忙也笑脸相迎，“再怎么也比不上于主任。”说这话时，他心中冒出一股不好怀好意的笑，他想到梅虹洁白细腻的肌肤被这双黑瘦的、带着长年烟酒生涯后抖动的手抚摸时该是什么情形。他很不喜欢于世清，许多年前于世清还是物资处的一个小科员时，他就与他有过几次接触，都是生意上的，自然是求人的多。那时他就感觉于世清简直虚假做作的让他受不了，那次事情也没有办成。倒不是因为事情没办成，他就不满于心，所以看人家不顺眼。沈德鸿自认为还是有些心胸的，他是从心底里不喜欢于世清这个人。
虽然沈德鸿对于世清没有好感，但他现在还是挺同情他的，想到同情的原因时他觉得更是滑稽的可笑：因为这个男人的老婆完全背弃了，并鄙夷他。他真要憋不住笑了。幸亏康建忠过来，恭敬地请于世清到主席台上坐。
想到这些，他从鼻子里哼了声，“我不信，你不会告诉我，他喜欢戴绿帽子吧？”
梅虹斜了他一眼，“我虽然不愿意戴绿帽子，也总比一顶都戴不成的好。”
“他有把柄在你手里？”沈德鸿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梅虹未置可否，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喝下一口后说：“反正我不说离婚，他就永远不敢提。”说着眼光看向沈德鸿，“可如果我提出离婚，他就是不愿意也没办法。”
沈德鸿并没认真想梅虹对他说后一句话的深意，只是叹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又狠又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十几年夫妻了，你就这么算计他！”
梅虹气道：“你怎么不识好坏人？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着想，怕他给你找麻烦？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用！只要你不找麻烦我就没有任何麻烦。”说着回头郑重地看着她，“记住了，我不是说着玩，今后不要再找我！”说完拽开门走了。
梅虹把酒杯重重地往小圆几上一蹲，杯中的酒像压碎的石榴籽儿溅了一桌……
4
沈德鸿离开梅虹出来后，准备往公司去，行至半路，忽然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康建忠两口子一定要在他们家为他过生日，叮嘱他晚饭时必须要回去。
看时间已是五点一刻，便找个拐弯的地方调转车头奔上回沈园的路。他想先给建忠打个电话，免得他们着急，摸了把副座上，没有一把摸到手机，他看了眼，才发现连黑色的手提包也不见了。他脑子里回想片刻，汽车一个急调头，又奔驰着往原路返。他记起来，他把大哥大塞进了手提包，一块带到汇泉小区的房子里了，而走时心中烦乱，又似乎并没有在他常放包的酒柜上看到他的包，匆匆忙忙就走了。
汇泉小区的房子里已经没有了梅虹的影子。他看一下时间，差五六分钟五点半，从他刚才离开这儿到现在，总共才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平时，梅虹是没有这么快就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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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室内各处看了看，没找到，更加确定是梅虹搞鬼。他想她偷偷藏起他的包，无非是想让他主动见她。他最讨厌别人强迫和要挟他，何况是这种事情，有一丝勉强都让他觉得恶心。他用室内的电话先给建忠打了，说自己有事略耽搁一下，然后拨通自己办公室的电话，闫启行果然还在。
“启行。”
闫启行立即听出沈德鸿的声音，忙先说道：“总经理，怎么手机和bb机都联系不到您？”
“它们都放在手提包里，我把包丢了。”说完问她，“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你让我提醒你晚上到康校长家吃饭。”
沈德鸿“噢”了声，又说道：“启行，你去一趟电信局，把我的手机和bb机全部停了。如果今天来不及了，明早务必办好。”
他挂断电话刚要离开时，电话铃声响了。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知道是梅虹打来的，这部电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他没有接，踩着一地的电话铃声走了。
32 第八章 剥出伤心事
听沈德鸿挂了电话，闫启行也放下话筒匆忙地往电信局去，她心里一路上也并不平静。
她心中的不平静是从上午接了那个电话开始的。虽然她只是第二次听到那个声音，而对方也没说出名姓来，但她还是可以确定打电话的人是梅虹。梅虹问总经理在不在，她问是谁，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把这个电话告诉沈德鸿，但她一上午心中莫名的烦躁，而沈德鸿下午又是接了一个未开口说一句话的电话后出去的。她开始相信沈德鸿与于世清夫人的事并非只是无聊的人捕风捉影，心中竟为自己愤愤不平起来。
她觉得自己无论从年龄、相貌、资质等等，哪一点都应该比人近中年还是有夫之妇的梅虹有优势，为什么沈德鸿会爱上这种女人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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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鸿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场景，但他发现，现在他更受不了这静静的感觉。晚饭后从建忠家早回来了，说回家好好睡一觉，可是他根本睡不着。又给康建忠打电话，让他过来再喝几杯时，他已在沈园的家中快喝下整整一瓶的白兰地。见建忠进来，他就笑道：“我还以为亚尼不会让你来呢！亚尼现在对我很冷淡，她是怕我带坏你……我能带坏你吗？”
康建忠看他已经有了醉意，笑道：“瞎说，对你冷淡会张罗着给你过生日？她不过气你固执，不听人劝。”
“我知道，不过说几句玩话，你还认真了。”沈德鸿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康建忠倒上一杯。
建忠说：“我不喝，没菜没肴的，我喝不惯。你喝完这杯也别喝了！”
沈德鸿瞪起眼睛，学了康建忠平日的口气说：“你家伙的！我是叫你来陪我喝酒的，不是让你来烦我的。咱这没有女人，可是不缺酒，那柜子里——有的是！再帮我拿瓶来！没有女人，清静！”说着指着建忠笑到差气， “看你，给管得……成什么样……”
康建忠抬头看了看这栋几年前建起来的二层小楼，诺大的客厅里常常只坐着一个沈德鸿，而且连德鸿自己有时候也不愿意回来。他叹道：“就是太清静了！当初你要对李爱玲稍稍用点心，人家也不会走。多由着你的性儿，多体贴你！不知惜福啊！”
“我对她不好了吗？”沈德鸿说着又把一杯酒倒进嘴里。
“倒没啥大不好。没打过人家，没骂过人家，也没拿着冷脸给人家看，可你也没把心给人家！人家那么好一个姑娘跟着你图什么呀？当初你穷得……可以说一贫如洗，一点不过吧？已经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再守着你这个连点热乎劲都没有的人，谁受得了？放谁谁也走。”
听他又啰嗦，沈德鸿烦道：“我现在见你一次够一次，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顺心的话？”
“顺着你说？不能！我现在也是见你一次够一次！”
“那你走！”
“不行，我进来连口水还没喝呢，你先给我泡杯茶去。”
沈德鸿笑了下，站起来给他去泡茶，身子却晃了晃。康建忠忙欠起身做出准备扶的姿势，说道：“算了算了，你坐着吧，我自己来。”倒也熟门熟路，找出自己喜欢的茶叶来，泡上，端着又过来时，见沈德鸿望着茶几上的空瓶空杯子发呆。
“建忠，我的心里快要炸了……”沈德鸿痛苦地闭上眼睛，“以前还有天桐有爱玲在我身边，现在，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不能再失去她，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也不能把一辈子就这么着给扔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不知道……”
康建忠听他话说得奇特，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指什么。“你什么意思这是？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了！难道你真对那个梅花……”
沈德鸿苦笑了下，当他一点点把隐忍二十几年的伤痛从心里剥出来后，康建忠惊愕的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张着嘴巴只是一个劲地干笑，他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你……你……这……家伙，这么大一件事我竟然一点不知道！新星茹？”他不禁细细回想当年。他和德鸿同村同岁，是从小学上到高中的朋友，平时不说形影不离，可也算毫无间隙，怎么他就一点没察觉？新星茹他还是记得些的，是小他们一届的校友，是肖家来自北京的外甥女，是全校的公众人物，他当时可连正眼看人家一下都不敢。怎么会是沈德鸿一直装心里的女人……不不不！他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想想又说：“就是当初你们有过点什么，这么多年了，人家未必还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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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德鸿也摇头，“不会，这么多年，我心里从来没安宁过，她肯定为我受了很多苦。”
33 第八章 重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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