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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5部分(1/2)

作者:青邻飞雪逝

    的手有些松动。星培明白了,站起身又重新坐回琴旁。

    还是那首“春江花月夜”!

    新效明想不到自己对这首听过一次的曲子会是这样记忆深刻,如今听来竟是抓心挠肺似的感觉。从那次他偶尔听到并被那个美丽的弹琴女子深深吸引,到现在也有五十年的光阴了,他竟再也没听过,五十年后再次听到,琴音虽在,却是故人已去!

    五十年前,那次宴会之后,凯之大哥含蓄地为他的大妹向他提亲,而他竟然一口回绝。不是他不钟情雅之,而是因为他还没打算过成家,至少现在没有,即使将来他有成家打算,他觉得做他妻子的也该是位平常女子,能为他熬灯点蜡,能为他守得孤寂。他认为徐雅之显然不合适,她是要人精心爱护的女子,是要丈夫会哄着开心的女子。他不合适,他没有时间,他不会!

    雅之竟亲自来找他,眼睛含着一些悲怨说:我不用你照顾,我照顾你!为你做饭,洗衣服,生孩子!他望着那样一双眼睛,听着一个女子如此坦诚的告白,他再无法抗拒。她真就照顾了他一辈子,一辈子毫无怨言,而他竟一辈子没陪她出去散过一次步,上过一次街,玩乐过一天!

    傻子啊!这么好的女人他就这样丢了!傻瓜女人啊,一辈子操心,担忧这个担忧那个,到死了都握着他的手不放,说一辈子给他添麻烦,没照顾好他,让他别记她的好……傻子啊,傻子啊……

    新效明竟张着嘴,啊啊啊……地像个孩子一样地哭起来。无限地思念、追悔、懊恼都在这一刻暴发了。新星培无法承受父亲如此的悲伤,也如孩童一样趴在父亲的膝头呜呜地痛哭。李珂从院子里听到这样的声音,直接是冲撞着进入房内,看到父子俩抱头痛哭,泪水一下涌出来。

    楼梯上方站着闻琴声出来的徐雅之与新星茹。看到此,徐雅之抬手擦了一把泪水,转身回房,心中为此景悲伤的同时也不禁凄凉:恐怕她将来不会有人为她如此至情恸哭!新星茹身体不支地坐在楼梯边,满面泪水。其中既有为亲人的哭泣,也有为自己的悲伤。

    7 第二章 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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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徐雅文还带凝儿去拜祭了她的父亲肖明川,李珂让纪元也陪着去了。走前,徐雅文心里直掂量要不要叫一下星茹,她觉得星茹应该去拜祭儿子,她也不该不通知她,可她又不想去开口叫她,主要是因为怕她不去。以往拜祭肖明川,都是星茹的母亲,她的姐姐去叫星茹,至于星茹怎样回复她从来不清楚,也不想问,但星茹一次也没跟着去过。她有时候还真就想不通她这个儿媳妇兼外甥女到底在想什么。

    要出门时,徐雅之想到凝儿,凝儿现在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让凝儿去问她的母亲要不要一块去。不出所料,星茹不去。

    祖孙三个乘坐星培安排的车一路往北,来到安葬肖明川的陵地,而事实上这儿当然不可能有肖明川的遗骸,只是一个衣冠冢,碑牌上有一张肖明川的照片。

    陵园不是很大,有几十座从外表看基本没有什么区别的墓葬静静地立着,又像是聚在一起,悄悄谈论什么。徐雅文为儿子选在这儿,是因为这个地方离她住得近。

    肖凝帮着祖母把带来的水果点心之类的祭品摆在父亲的墓碑前,然后起身往后站了站,给父亲躹了个躬,纪元把带来的花束安放下后,也深躹个躬,退到后面。

    徐雅文在墓碑前坐下来,用手抚开祭品周围的一点草叶和碎花片。“川儿?”她叫着儿子的名字道,“你在不在啊?妈和凝儿都来看你了。唉,可怜的儿子!你在不在啊?妈每次来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还是不在,怕你找不过来……”说着声音变得酸楚起来,“你找不到这儿总能找得到家吧?你不会找妈妈吗?你找到妈妈告诉一声,我不就知道你在哪了。你不找妈妈也该找星茹!对不对啊,儿子?那才是你的心尖尖,你最舍不下了。可你那个宝贝表妹不知道想不想你,一次也不来看你……没情没义的丫头!哼,不喜欢听了吧?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其实,妈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怪她,知道她也不容易……”

    “川儿,妈要回七品市了,你媳妇和孩子也一块跟着。不知道啥时候再来看你,也不知道妈还能不能再回到这儿。你要回来了,就在这安心住着吧,这儿离凝儿近,将来她也好常来看你。你不用担心我……”徐雅文就这样絮絮叨叨的一呆就是小半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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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妈她们走后,新星茹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心却几次移向房里的大衣橱,又几次收回来。她知道那个衣橱里面的暗抽里有一样东西,她已经多少年没去碰过了,是最后一件她肯定会带走却还没放进行礼箱去的东西。如果不是姨妈今天去拜祭表哥,绝对她会在临走的前刻才把它收进皮箱。如今,她终于忍不住把那个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套来,里面装着她和表哥肖明川的结婚证书。她打开皮套口,往桌子上倒,两个红色的塑胶小本露出一角来。

    当这鲜艳的红色露出来那一霎那,新星茹的心已不由自主地猛然一缩。

    她慢慢从里面抽出来,翻开,看到她和表哥依偎着的双人照。她往外斜了小半边,有些背对着表哥,脸也往一个方向斜着,表哥便把整个身子都斜向她那边,把半个胸靠在她的背上。她脸上表情淡漠,表哥却笑吟吟……

    她抚摸上面的表哥,泪眼里的表哥变得越来越模糊,表哥离开前那个不愉快的夜晚又浮上脑海,悔痛加恼恨的感觉又往她心里钻。她拿起证书狠狠地扔在地上,因为用力太猛双脚往后趔趄了几步。最后她伏在床边呜呜咽咽地抽泣。

    8 第二章 新效明与徐雅文

    新效###情十分抑郁了两天,儿子儿媳十分殷勤,照顾到无微不至,慢慢地心中郁结也算打开,情绪也平和多了。看着徐雅文和孙子外孙女他们走后,他提上水壶想把上下楼的花草喷喷。走过女儿门前时,听到里面似有哭声,他手一松,水壶跌到地上,连忙推门进去。

    “星茹?”他看女儿双肩一耸一耸地在哭泣,心里发软,声音也颤起来,“星茹……”

    “出去……”星茹还是脸俯在床上,肩头耸得差了,只是心中很有些不想看到父亲。不想那些往事便罢,想到了,就如论如何不愿意看一眼父亲。她一心里认为就是父亲伤害了她的孩子,夺走了她的希望。

    新效明嚅动半天嘴唇没再说什么,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了女儿,对女儿的悲伤起不到任何安抚作用。他慢慢地又拖着双腿出去。

    4

    晚上时,徐雅文终于忍不住走下楼来。

    新效明听到脚步声,已经扭着头看着,看见妻妹徐雅文下来,他没说什么,又把目光投到别的地方。

    徐雅文在楼梯口略站了下,走到楼梯近处的钢琴旁。她把丝巾和棉布罩一层层揭起来,用指头轻轻摸了摸,犹豫了好久还是没勇气按下去,叹口气,在琴凳上坐下。想想自从再次住回这个家里来,她竟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与姐夫独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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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效明也眼光来回地从她这儿移了好几次,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和她说话并说什么话。

    这么着过了好一会,徐雅文不禁又露出她蛮刁的性子来,挖苦道:“我不和你说话,是不是您老也不准备理我呀?”

    徐雅文的开场白很让新效明受用,他脸上立刻出现了笑意,说:“我哪敢和你说话,只要我一开腔你不是走开就是给我甩脸子看。”

    徐雅文又挖苦:“你也会看人脸色呀?人老了也学着长进了!”

    新效明哎地叹了口气,不过这气叹得顺畅多了。

    徐雅文不断抚摸着那些黑白琴键,叹道:“这也是姐的心肝宝贝,不也撂下了!人这一辈子,没有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新效明点点头,听她又说,“姐说你就像这钢琴,只有馨琢礁黾:湍闼倒穑俊br />

    “没有,为什么?”

    徐雅文没有直接回答他,继续摸着钢琴感慨,“弹得好是音乐,弹不好是噪声,其实世上很多事都是这样。姐弹了一手好琴,我却不能,我还不服气。可不就是弹得乱七八糟嘛,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姐夫,你还记得以前你多恨我弹钢琴?简直让你不能忍受,求我你不在家时再玩那玩艺。”

    “我那么说过?好象是弹得不太好听来着。”新效明笑了下,又叹了声,“没想到星培弹得还真是不错!他是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你不是不喜欢男孩子学琴吗,他小时候怕你怕得像老鼠见猫似的,哪敢守着你弹。姐说星培很有天分,就因为你不喜欢,可惜了!你也真够古怪的,你不是因为看到姐姐弹琴的样子好看才喜欢上她的吗?怎么自己又这么讨厌琴。”

    “谁和你说的?”新效明怔了下。

    徐雅文笑了,“能找到别人?”

    新效明不吭声了,可这份感觉他对雅之也没讲过。看来,他任何细微的地方都没逃过妻子的眼睛。那真是个眼###亮又少有的温婉女人!

    新效###中叹气。又想到,可惜在她的妹妹雅文和他们的女儿星茹身上,妻子竟也和他一样看不清本质,操了很多心,伤了很多神,到头来还是没能如意。他也是今天才想明白,算得上徐家的女人对待感情都是一样的热烈执着,不能阻挡。雅文是这样,星茹是这样,他的妻子徐雅之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她太看重他新效明了,觉得为了新效明不顾一切就是应该、值得的,而放到妹妹和女儿那儿,她才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清,那样不顾一切太盲目、太冲动。所以她才想法设法地要“帮”她们。

    “姐夫,这段日子很难过吧?”

    新效明又一怔,她一下子转到这个问题上,让他觉得突然。她又说:“离了休,姐姐又突然走了,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没根没底的,是吗?”

    他眼睛有些湿,咕哝道:“知道还非要闹着走……我想想伤心,觉着自己就是个多余的,没用又没人稀罕的老头子。都是你姐的好啊,你们都是为她才在我眼前晃了几年,我沾了她的光,她不在了,你们就都要……”

    “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你除了嗓门高,火气大,其他的不如个孩子,孩子还懂得要糖吃时撒个娇呢,你瞪着眼睛生一顿气就能好了?要让星茹听你的,你得变变法子!”

    新效明被她一席话说到止悲为笑,“她还不是随你,和你一个样。你以前怎么不和我说这些?”

    “以前……”她叹口气。以前她净顾着和姐姐逗气了,想看姐姐有多大能耐管好这一老一少两个宝贝冤家!

    9 第三章 北京·最后的晚餐(1)

    看妻妹这样,新效明觉得也该做个姿态,说:“七品市那边去看一趟也行!去看看就赶着回来吧,那边总没有家里方便。”

    “姐夫,你要留就想法子留星茹,她跟着我去,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我嘛,你就别操心了。”

    新效明听着又有些不受听,十分地忍了忍说:“你看你这脾气,还劝我改改!我就只不放心星茹?”

    “我知道。姐夫,到今天了,姐姐也不在了,我不想让你再为我生气。可你也别勉强我,我也是年纪一把了,我有我自己的主张,你别管我。好了,你别再说,再说,别想我以后还理你。”

    新效明语噎,还真是有些怕了他这个妻妹。闷声坐进沙发,长出一口气。

    第三章

    1

    李珂看到门厅处星培的皮鞋,知道丈夫先回来了。客厅里很安静,她一边眼睛往周围搜寻了一圈,一边往卧室里去,换了件衣服出来,然后进了厨房。

    星培正攥着一把芹菜一片一片地把叶子拽下来。她上前解下他腰间的围裙,用一角轻轻擦了下他脸上的汗,然后系到自己腰间。“你出去吧,看看还需要做什么。”说着接过丈夫手中的菜。星培知道她是指明天星茹她们走这件事。他拧开水笼头冲了下手,扯过毛巾来擦着,一边看到妻子手下飞快,如一只嗅花蝴蝶震动着它一双美丽轻巧的趐膀,墨绿色的菜叶穿过她温暖滑润的手心簌簌地落下来。他重新挂好毛巾,没有接着出去,从妻子背后握住她的双肩轻轻地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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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珂笑道:“好像挺高兴?”

    “嗯?”星培自己倒没有完全意识到。一会儿也笑了下,“要让别人听见我可就说不清了!我心里总不会希望姨妈和星茹她们走吧?可想到她们明天走,感觉今天心里反倒踏实了不少,松快了些。这段日子,这心里老像拉锯似的。”

    李珂笑了下。星培往外走,却差点和突然闪出来的儿子撞个正着,他急忙一收身。纪元也赶紧把身子往一边让,同时一手把住门框,让过他爸的半个肩膀,两脚尖碾着门外的地面,旋进半个身子,张望着,笑嘻嘻地说:“今晚上肯定有好吃的!妈,咱们家也太老土了,现在人家好多都到饭店聚会……”

    新星培不快地瞟了儿子一眼,板板脸走过去。

    纪元扭着头看父亲走远些了,回头冲母亲又笑,“我爸他怎么了?瞪我干嘛,我惹着他了?”

    李珂头也没抬地说:“你呀,长眼神点,你爷爷心里正不痛快,一肚子火可愁找不到地儿发呢。”

    “我爷爷他啥时候‘痛快’过!”纪元不在意地说着,走进厨房看母亲到底做什么。

    李珂正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子简装的牡蛎肉来,撕开封口,先放一边化着,听到儿子这话,抬起油腻的手做了个要打的动作。纪元敏捷地跳开,裂着嘴冲她笑。李珂也笑了,带着一脸笑斥责:“少胡说!要不你来洗洗这菜,要不就老实呆着去。”

    “那我就老实呆着吧。”纪元讪着脸笑,本来也准备要出去了,肖凝却进来。

    “舅妈,我帮你做什么?”

    “努,洗洗那菜。”纪元努着嘴巴把母亲刚才给他的差事指给肖凝。

    “你洗!”肖凝白了表哥一眼,看到案板上的牛肉,问,“要切吗,舅妈?”

    “我洗就我洗,打量谁还不会呀。”纪元扭开了水笼头,水放猛了点,手一碰上去,溅了两胳膊水珠子。

    肖凝忙把水笼头拧小一些,纪元先没了耐性,给肖凝让开,“你来你来,这么轻巧的事还是你做。那切肉是力气活,我来。”肖凝把湿露露的手往他身上甩,他忙把后背给她,“来来,擦这儿擦这儿!”把肖凝和李珂都逗得笑起来。

    10 第三章 北京·最后的晚餐(2)

    2

    “不要切片!切成四面一样厚的长方形,也不要太厚,两厘米左右就可以了!”

    李珂看儿子拿起刀先照量了两个,觉得可笑,心里估摸着他做不来,但也不阻止,随他去做。果真照量了两下子,还是放下了,说:“妈,这技术含量太高了,我怕给你切坏了,做出来就不好吃了。”

    李珂装着没听见。肖凝也只顾俯着身子洗菜,一肩秀丽的长发顺势垂落胸前,随着手的动作,也一送一收地晃动着。她穿了件白色的纯棉小褂,一件家常穿的裙式短裤——这都是徐雅文的手艺——衬着前抻的腰身,越发勾勒出少女青春健美的轮廓。纪元没事可做,也不出去,晃来晃去地看着她们做,一边打着贫嘴。

    李珂对外甥女说:“凝儿,我估计你奶奶和妈妈也在那边住不多久。你平时多念叨着回来点,你妈你奶奶身体又不是很好,住在外面不方便。”

    “嗯。”肖凝应她。

    “还有一年就高考了,这会儿不能放松,什么也别多想,安心学习。你奶奶和妈妈也不是非要你在那儿陪着,她们也就是住一段时间。你过两天想回来了,给舅妈来个信,我或者你舅舅去接你。你要想多住些日了,也别耽误了开学回来……”

    肖凝总是应着她。李珂却勾起伤感来,有些说不下去。

    “妈妈,我不是也一块陪着去吗?”纪元问。

    “随你的便。”

    “那你刚才话里怎么一点也没我啊?凝儿要你和爸去接什么,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就陪她什么时候回来呗。有你这个英武、聪明的儿子保护着,你担心什么。”

    “你住两天就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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