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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男女生活写真:家宴-第4部分(1/2)

作者:青邻飞雪逝

    就来,她让我走我就得走?请神容易送神难!走了不便宜她!我就呆在这儿,我就呆在这儿让她不安生!”

    新星培看着又有些叹气,觉得母亲和姨妈这姐妹俩倒是哪不对呀,从来闹到现在,分不开打不散,呆在一起就是不消停。这么大年纪的姐妹哪有不亲亲热热、和和气气?怎么这一对总像心里装着宿仇似的。

    25 第七章 吵架(1)

    第二天早饭时,徐雅文下来的晚了回,下来时看到餐桌上是空的,也没有饭,也听不到人动静。新效明和星培夫妇应该是上班去了,星茹还在她房里,纪元和凝儿上学的上学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都该不在家,却也没看见姐姐。心想,这是生气了,饭也不给吃了?觉得不太可能。

    这时,徐雅之端着早点从厨房出来,看着妹妹笑了声,“琢磨着不给你吃饭了?我也想不给你吃,一看纪元他妈都给留下了,不吃也是浪费,全当浪费了吧。”

    姐妹俩一块坐下吃饭。徐雅文垂着眼皮边吃饭边说:“早饭不都是你做嘛,今天怎么是纪元他妈做的,是又撒娇告状了吧,老头子一心疼就没让你起来做。”

    徐雅之没介意妹妹嘲讽,说:“早上醒来头晕了一下,就没起。”

    徐雅文没再说什么,后来觉得姐姐在看她,她也抬起眼睛看她,见姐姐面前的饭还一点儿没动,便说:“看我干什么,不想吃?还是觉得我不够关心你?”

    徐雅之笑了下,“是啊,你要跟着问一句‘姐姐你病了吗’该多好。”

    徐雅文也笑了,“不是有病,是老了。”

    徐雅之又笑笑,说:“吃饭。”

    姐妹俩一起吃过饭,说了些话,气氛比较轻松,昨晚上的不愉快似乎都过去了。饭后,徐雅之又给星茹准备一会儿她起来时吃得饭。新星茹自从好了之后,却是更加懒散的样子,话也一点没多,从来不一块儿吃早饭,总起床到半上午,吃过母亲特意为她准备下的饭,然后又回自己房间,中午又不下来吃,只晚饭时有时下来,有时不下来等到更晚一些时再吃。如此只一天吃两顿饭,吃得也不多,看着瘦得可怜。徐雅之每天都特别为女儿做饭,做她以往爱吃,顺口的,营养高的,不想女儿好了精神,又坏了身子。

    4

    徐雅之做好饭上来看女儿起来没有。她推开门见星茹侧身向里还躺在床上,轻轻问了声:“星茹?”

    星茹一动没动,徐雅之想,看来今天要起到更晚,心里有些叹气。出了女儿的房,很想找妹妹聊聊,说说星茹的状况,商量有没有个解决办法。便又走到下一个门,进了徐雅文的房间。

    徐雅文也在床上躺着,见姐姐进来,只稍稍动了动身子,没说话。

    徐雅之说:“你怪我没教育好星茹,我看呢实在愿不着我多少。她像你的地方多,像我的地方可真没几处。娘俩一屋里躺一个!”

    徐雅文也没接话,徐雅之问:“还为昨天的事生气?”

    “那点气可不够生的!”徐雅文算是回答了姐姐。

    “有不舒服的地方?”徐雅之继续问。

    “没什么,老了!就是浑身没劲,一躺下就觉得身子重得不行,一起床就觉得眼前冒金花。”

    徐雅之急忙说:“你怎么不早说!早上星培还说要陪我去查查,我觉得躺了会儿也好多了,还说等礼拜天着,他们也都有空。要不这样,咱们今天就去吧,一块去,都查查!”

    “要去你去,我没病不用查。”

    “查查嘛,总没有坏处吧?一块去啊?我打电话去……”

    “随你便,反正是你儿子,怎么麻烦都不过分。我是不会去的。”

    徐雅之叹口气,“那就明天着?”

    徐雅文未置可否。徐雅之看着妹妹有会儿没说话,然后说:“雅文,姐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那得死了才知道。”徐雅文面无表情。

    徐雅之苦笑,“雅文,姐姐都这把年纪了,有今天没明日的,你就不要老和我怄气了好吗?姐倒不在意死了你伤不伤心,就是怕你后悔。姐都快后悔一辈子了,知道那味道,钻心那!”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假惺惺的话还是都留给你那好丈夫和孝顺儿子听吧。”

    徐雅之有些气恼,“我那孝顺儿子不孝顺你吗?说句良心话,星培兄妹从小儿,还有现在纪元他妈对待你比我差一点吗?你怎么对我我不怪你,你不能这样对他们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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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对待你那双宝贝儿女了?哪点差了?”徐雅文坐起来。

    “星茹就别说了,我也不指望你对她多好。外甥呢?打小他多亲你,一口一个小姨妈,什么好吃好玩的先想到你,谁也舍不得给的东西也舍得给你。大了也是全心全意地孝敬,就不值得你正眼看一眼,不值得你给一个正正当当的笑脸?你现在全变了!他们是我的儿女不假,可他们也是你最亲的人!”

    徐雅文情绪变得激动,“再孝顺也是你儿子!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来我让他更孝顺你一百倍……”

    26 第七章 吵架(2)

    徐雅之神情痛苦地按住太阳|岤,努力想让自己冷静。“雅文,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川儿他已经不在了,总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是不想想,是你总要让我想。你不就想让我明白,我儿子没有了,你儿子也一样孝顺我,所以我该知足了,该感激你。噢?好姐姐!”

    “是啊,如果是我我会知足的!你心里有苦,姐更心疼,可你不能把川儿的死也怪在我头上,你要总把自己的不顺心都怪在别人身上,你心里只能更苦。”

    “你会心疼?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当初你用那么肮脏的想法逼着我离开,后来为了你的宝贝女儿又逼着我们母子跟你来。你哪一点是为我好,你做的哪一点又不是为你自己好?好一个仁义的姐姐……”

    “都是我逼的?还肮脏?就算姐当初一时糊涂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可姐逼你走了吗?”徐雅之又气恼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你……当初是怎么个疯了似的样子你都忘了?逼得人家妻离子散的……这也是我逼得吗?姐姐一辈子对你就做过一件不该做的事,就是说了那几句不该说的话,也承认伤了你,也向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忘了吗?为你操碎了心,一件没当,倒是这么几句话你记了一辈子。”

    “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是我不要脸,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是!”徐雅之觉得干脆说出来也就罢了,“说句实话,就是你自己造得孽!”

    徐雅文冷笑,“说实话吗?实话就是,我疯了似地嫁给什么男人你在意吗?只要我不再呆在这个家里勾引了你的男人,就是嫁给疯子傻子你也会敲锣放炮,庆祝终于去了块心病……”

    “好了,别说了!”

    “觉得难听?你不是那么心想的吗?当初我要走,你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吗?”

    “我说什么,你让我张嘴吗?我一张嘴你就恨不得要咬死我。你姐夫没有反对吗?没劝吗?为了让你放弃,他什么法没使,什么绝情的话没说?为了你多少年的知交也不要了,你听一点了吗……”

    “我才不在乎什么姐夫!你想听你说!”

    徐雅之愣了愣,猛然有些明白了。“可是,姐姐以为那时候你可能只会听你姐夫点……那时候我真是绝望,觉得什么法子都使了,你就是不听,我只能盼着你姐夫可以让你回心转意……”

    徐雅文躺下来,背过身子不再看姐姐。“雅文,”徐雅之叫她,“如果姐姐当初说了,你会听吗?”

    徐雅文没有回答。可她知道她不会!无论后来她与肖达兴之间变得怎样,她都不能否认当初她的感情是多么的真挚和热烈,是曾想过用她的生命去维护的……

    徐雅之乞求道:“雅文,过去的事情忘了吧!姐不是一定要你原谅,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5

    母亲与姨妈的争吵声传过来,新星茹已经用被子蒙住头,可那些话还是如针一样刺进她的耳朵。

    仿佛是一觉醒来,表哥呼喊她的声音还在耳边,怎么就说表哥永远不再回来!那么为什么要她回来?没有了表哥为什么还要她回来?就是让她回来赎罪的,赎她对待表哥不好的罪,让她后悔,让她也受表哥为她受的折磨……

    新星茹忽地从床上起来,赤脚立在地上,她心中觉得难受的要炸开。她不要想这些,她不要想到表哥……但泪水流下来,越来越变得无法控制,最后整个身子激烈地饮泣着。他让她活着,他却死了!走的那么突然,让她毫无准备,而且还是在那个情形下离开,在她说完永远不想再见他时离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新星茹身体又如同被什么掏空了,一下子瘫软在地。她眼前都是表哥含着笑的脸,那些脸曾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她打他不走,她骂他不走……她现在想摸他一下时,他们都不见了!

    徐雅之再次进入女儿的房间时看到她瘫倒在床边,惊呼一声:“星茹……”

    新星茹的病情是完全恢复了,但精神状态却持续低迷,全家人刚宽了一点的心又都提起来,很为星茹的将来担忧。徐雅之觉得女儿还是没有接受明川再也不能回来的事实,很希望女儿可以发泄出来,可以把心中的痛苦说出来。但无论她如何引导,星茹只是不开口。

    新星茹满脑子全是疑惑不解,全是她无法面对的问题,根本理不出头绪,说不出缘故,只觉得想到就全身心的痛,便努力不去想,回避想,然而却又都是她无法回避的。这个世上能进入她的思想深入与她交流的人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新家人完全不愿想到的沈德鸿,一个就是不可能再回来的肖明川。除此,没人能令她打开心扉。

    徐雅文也觉得自己对星茹是有些过分了,她毕竟是刚刚恢复正常,有些事情本来就难已接受,他们已历经六七年的伤痛如何能让她一朝一夕化解?想到这些,她对外甥女那份怜惜又从心底涌出。

    1 第二卷 第一章 新效明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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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1

    徐雅之可能真的已经用尽了气力。又一个十年过去后,那个少年时曾对她依恋如母的妹妹再未曾挽回,起因就是四十年前她一时心窄,嫉妒、疑虑过妹妹对新效明如父如兄般的亲密……

    而她当初明媚烂漫的女儿看来也很难回来!

    她累了。所以最后一次她拾阶而上往二楼去时,忽然有些力不从心,她扶住楼梯把手勉强又上了两层,终于还是双腿一软,从第四五层楼梯处跌倒下来。

    ……

    这是新效明今晚上第二次上楼来。

    第一次他极缓慢地从女儿的房门前走过时,看到房门是开着的,星茹背对着门,穿一件灰蓝色的短袖衫,露着两条细长的胳膊,慢慢收拾床上的衣物。那时他就觉得胸中刺拉拉的有什么东西在翻动,极想咳一下,却又怕有故作之嫌,被女儿误会为他在表示和解。他可不想给女儿这种错觉,要他作父亲的上赶着儿女,成什么话!何况这件事上实非他的过错,即使有一点,情绪激动了些,言词激烈了些……那也是因为她们太让他伤心了,就不能多谅解他这么个老人?

    他终于承认,女儿现在真的变了,那个见人就笑,看着像阳光一般温暖的女儿没有了,只是冰凉的、沉默的、躲在壳里生活一样的隐形人。

    他对目前的局面感到十分的悲哀。虽然他的生活从来不是尽如人意,但也没像今天这样让他有这般强烈的感触。生活一下变得像个铁疙瘩那般棘手,所有的一切让他无比失望、彷徨、不知所措。谁会想到这一切竟都是因为妻子的去世!那个轻柔得像空气一个的女人,那个像他的眼镜般亲切自然得常常让他忘了存在的女人,这一去,竟带走了他整个世界似的。想到这,他尤其觉得凄凉苦楚,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家国天下父母妻小都是他义不容辞的义务、责任。活到今天,于国于家,他都是一颗忠胆,一腔赤血,什么事情先想到的都不是他自己。可事实呢?结果呀……

    他已经被胸中那团刺拉拉的东西堵得脸色涨紫。急步跨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使劲地咳了几声,又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和女儿星茹之间的境况就像他心尖的一根立刺,时不时地触到,那感觉都有恨不得摘心般的痛楚。如果是磕磕碰碰的冲突他犹可接受,星茹竟是从来不与他争吵一句,却是一张看都懒得看他似的冷脸。不过父女间这么多年倒也没什么不可调合的冲突。有些不快发生,过不了几天,也常常是不了了之。他以为这次也一样,以前都这样!可他又想错了。一星期眼看就过去了,父女俩依然没见任何缓和,而事态也无一丝遂他所愿。他已经在气恼与失望中忍耐到极限,也终于想明白:所谓“以前都是这样”原来不是必然,而是妻子的功劳。

    最靠近露台的一个房门打开了,李珂从里面走出来,她往露台上看了眼,然后走过去。“怎么了,爸?”她关切地问他。

    新效明向儿媳妇摆摆手,返身要离开,又想起点什么,扭回头看了看,朝着放在露台一角的喷水壶过去。李珂看他左手支着膝盖,身子吃力地半蹲半俯下去。她急忙过去,想帮他拿起来。新效明却已先拿到手里,并含含糊糊地说:“楼下那个坏了……”

    “爸,我来吧?”

    新效明未置可否地嗯嗯了两声,径自走了。李珂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拐下楼梯。

    2

    新效明第二次上楼来,好似是放回那把喷水壶的。

    星茹的房门仍然开着,床上摊着的黑色手提箱里,装了几件日常穿的衣服,星茹却不在他的视线里。他便在门口处站住了,听了听房里也没有动静。他很想抬脚迈进去,两条腿却像灌了铅样的沉。他的腰脊不知不觉地变松了,头也垂下去,心口处那刺拉拉的感觉又开始往上翻涌。他茫然地往露台处又走了几步,却不知所以,便又提着水壶,拖着两脚下了楼。

    新星培看到父亲神色恍惚地下楼来,心中很是不忍,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水壶,另一手轻轻托住他的一只胳膊,送他坐到沙发上,并搭讪地问了句:“爸爸,纪元他妈在楼上吧?”

    新效明没听到儿子的问话,他的眼皮抖动着,一滴泪水缓缓地流下来,流过他过于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没有马上觉察,当那滴泪水滑过他的嘴角,使他触到里面的苦涩时,这才惊觉,急忙在儿子端给他一杯热茶之前悄悄拭去。

    2 第一章 去意已决

    看起来,他的阻挠并没有使事情有任何转机,反而适得其反,更坚定了星茹离开的决心,竟是复水难收了!这种结果让他又懊恼又痛心。妻子的去世,使他原以为钢筋铁骨般的意志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此时,女儿她们再一走,无疑是雪上加霜。妻子的泪水曾是他是最恼恨的,因为看之揪心却又应对乏力。如今,这些无骨的浊物竟也常常在他眼里泛滥,不请自来,浑然不觉中已老泪纵横。

    回七品市的老宅看看,这是徐雅文上周在一次早饭将要结束时不经意间说出的。当时座上只有星培夫妇、新效明和她,星茹向来很少和家人一块正经儿吃饭,特别是早餐。星培夫妇怀疑自己听错了,瞪着眼睛看了看父亲和姨妈,没敢吱声。新效明的表情先是讶异,而后就脸涨红起来,最终还是长出了口气,语气还算温和地说:“你这又想起哪出了,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地喘口气吗?”

    徐雅文说的目的似乎只是为通知他们一声,对新效明的意见完全不在意,对星培说:“我想在那边住些日子,你和那边支一声,帮着准备一下应该没问题吧?我就住老宅子。”

    徐雅文说的那边是指亡夫与前妻的孩子。这么多年她虽然再没踏上一步七品市的土地,也没和那边有过任何交流,但近些年七品市那边每年倒不忘来封信或电话问候两次。虽然徐雅文从来不亲自接电话,表现很漠然,但心底里也存了许多安慰。而且新星培三年前还代表她去那边帮着处理过一点事务,从她当时的决定上也可以看出她对那家人是宽厚的,看不出有太大的怨恨。但这么多年来她分明又无法放下,不是怨恨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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