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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姑娘-第50部分(1/2)

作者:闲时做梦

    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急速奔涌。

    “仪儿莫怕,无事,阿元她无事。”宋夫人见状,赶紧将顾小芙搂在怀里哄着。

    “外头疯传咱们战败了,大郎受了重伤,阿娘,您不许骗仪儿,大郎如今是何等光景?”顾小芙揪着宋夫人的手,执着地问道。

    “无事,阿元真无事,不哭,你们几个随我进暖阁。”宋夫人心疼地为顾小芙擦去眼泪,将宋文季与宋氏三妯娌都叫进了暖阁中,遣走所有下人,将宋定天的密信放在了案上。

    “阿娘,这是阿爹给您的信?”宋文季眼巴巴看着信,他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宋夫人不发话,他不敢擅自阅读。

    “正是,你们阿爹来信了,咱们确实打了败仗,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等不必失望。”宋夫人沉稳的声音,似是定心丸一般,让人听着莫明心安,原来焦躁的情绪也消散不少。

    “阿娘,阿爹怎会打败仗,就西夏那些残兵,何至于此?”宋文季身为在场的唯一男丁,自有发问的资格。

    “你们以为打仗只是打敌人么?还有打盟友,还有自相残杀,这内里的污垢,不比朝堂干净多少。”宋夫人语气很淡,但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微怒。

    “阿娘。”宋文季见状,体贴地将茶推至宋夫人面前。

    宋夫人见宋文季贴心,觉得确实没白疼这小儿子,她将信递给宋文季,说道:“眼下家中只你一个男丁,二十好几的人了,该长大了,你爹的信你看看,好好辨辨这其中滋味。”

    宋文季双手接过书信,很薄的信,很轻,但宋文季觉得这信太重了,重得他无法承受,这不仅仅是封信,他所接的,是一个家族的重担,他阿爹挑着,他大哥二哥挑着,眼下,他也得一起挑起来。

    宋文季翻看阅读,入眼是宋定天刚劲有力的行楷,从笔画的运行中,便能知晓宋定天在写这封信时并没有太多情绪,但书写的内容,却是让宋文季越看越心惊。

    “愚蠢的王超,j诈的沐王爷,该死!”宋文季阅毕,一把将信拍在案上。

    “三哥,阿爹信上说了什么,咱们为何会战败,大郎伤势如何了?”顾小芙心心念念,便是陆元畅的安危。

    “你夫君无事,伤不重,只不过被阿爹罚了军棍才卧床不起,王超这蠢货怕是不行了。”宋文季恨恨地说道。

    “大郎被阿爹罚军棍?”顾小芙闻言,吓得有些无措,若是如此,难不成此次战败是因为陆元畅么?

    宋夫人轻轻拍着顾小芙的手安抚她担忧的情绪,责怪地看了眼宋文季话只说半句吓唬妹妹,在众人好奇又担忧的眼神注视下,开始缓缓道来。

    大军于二月中抵达云州,与朝廷卫军一起剿敌,西夏残兵见镇北军极为精锐,便放弃正面对敌,且战且退,于二月底退入湘州,与大部队汇合。而此时,沐王爷正在湘州围剿,镇北军顺势与南军汇合。

    两方各自合兵一处,自然面临着一场大战。西夏余部约有三万众,且久战疲累,士气低迷,一举攻破自然不在话下。但宋定天与沐王爷都各有筹谋,并必不想用自已的兵去硬拼,打仗是一回事,保存实力是另一回事,有史以来,同盟军作战鲜有胜者,最大原因便是各怀鬼胎,各自为阵。

    此时南军约一万五千余,镇北军七千余,宋定天与沐王爷合谋,取兵法阵势,将西夏围困于双炎山,以此消耗西夏实力。

    双方僵持约有半月,西夏粮草不足,开始作撤军准备。沐王爷见时机已到,与宋定天商议,由朝廷卫兵为先锋,将西夏军阵切断,南军攻打左翼,北军攻打右翼。

    宋定天见沐王爷让朝廷卫兵去送死,自然愿意。因战事容易,宋定天便放手由陆元畅指挥,陆元畅一路行军而来,不仅仅学习调兵遣将,她还命冯怀领亲军斥候,沿途绘制山川地貌。

    双炎山东面山势和缓,地势开阔,有利于西夏骑兵布阵冲锋,但也利于镇北军布署军阵,利弊各半,算是合理,用七千人吃下对方万余人,当不是难事。

    一切准备就绪,三月十九清晨,山中有着淡淡薄雾,朝廷卫兵在薄雾的掩护之下,顺利切断西夏左右二军,令他们不能互为接应,只不过,卫兵也以极快的速度被歼灭。

    战鼓擂起,王超率三千骑兵,如利箭一般插入西夏阵营,西夏军大乱,王超杀得极为畅快,西夏主将见形势不妙,命军队收拢后撤。

    双炎山的西面,相对于东面来说,地势则要陡峻不少,陆元畅见西夏败的太过快速,便觉不妙,唯恐西夏佯装败退,诱敌深入,她立即鸣金收兵,以备再战。

    可是王超却不听帅令,执意要一举剿灭西夏,以此证明他的实力,他率领前军,疾速向西夏追去。

    喊杀声突起,火光漫天,大石滚落,王超中伏。

    陆元畅见形势不妙,立即让右军大将前去接应王超,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朝廷卫兵全军覆没,沐王爷见北军战事吃紧,突然下令南军回军。被南军牵制的西夏左部趁机退去,与西面右军里应外合。

    王超,三千前军,及接应的一千精兵,被西夏两万士兵合围!

    陆元畅到底还是年轻,缺乏临场经验,心性也不够沉稳,她发现王超无法突围,居然亲率五百亲军及一千中军,插入西夏后阵,誓死要为王超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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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炎山,火光弥漫,杀声四起,残肢飞溅,血流成河。

    镇北军无愧于大周强兵,在兵力悬殊之下,硬是杀出一条血路,王超带着前军一千残兵,与陆元畅汇合后撤退。

    而沐王爷,就在西夏将逃之际,将残兵围堵于山谷之中,大获全胜。新君继位之后的首战,以大周全歼西夏而告终。

    王超虽然得救,但负伤甚重,失血过多,陷入昏迷,陆元畅身中数刀,性命无忧。

    相比于南军高昂的士气,北军明显萎靡不振,宋定天在察看过所有军情之后,将陆元畅压于校场,当众亲手赏了她一百军棍。

    陆元畅原本身上就有多处刀箭伤口,再加这一百军棍,无疑是雪上加霜,身子自然扛不住,但她在受刑之中,一直紧咬牙关,未吭一声。将士们看着受刑过程,无不为陆元畅的骨气所震服,此战之败,罪不在陆元畅,若非陆元畅奋不顾身以身相拼,陷进去的兄弟们怕是一个都回不来。

    可是陆元畅的心里,却是非常难受,这是她指挥的首战,居然输得如此彻底,她除了不甘心,还有深深的自责,作为统军将领,属下将士所犯错误,便是自已的错误,她责无旁贷。

    宋定天打完陆元畅之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说道:“仗打输了,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夫为何要罚你,你可知!”

    陆元畅轻轻摇头,虽然只是轻微的动作,但身上的伤却因着牵扯而疼痛不已。

    “你身为统帅,当应顾全大局,战场瞬息万变,需要由你指挥。而你!鼠目寸光,局限一时成败,居然不顾自身安危,身陷囹圄,你可知晓,若统帅阵亡,余部何为!群龙无首,阵势大乱,你莫不是要我军全军覆没才安心!”

    是啊,如此浅显的道理,陆元畅如何不知,可是那个被困之人,是王超!王超曾经是她的领路人,王超是她的同袍,王超更是她的兄弟,她怎能眼睁睁看着王超战死而不救!

    到底,陆元畅的心中,还存着一丝心软。

    打扫战场后,镇北军士兵的尸体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火把掉落,燃起熊熊大火,伤兵围着火堆哭泣,为战友,他们的家人,还有为自已。

    有一个士兵,唱起了北地民谣,沙哑高亢的歌声,感染了所有的北地将士,渐渐的,所有的士兵都跟着相喝,无尽的悲伤,对家人无尽的思念,透着歌声,传入陆元畅耳中。

    陆元畅看着这一幕,两行清泪滑落,眼泪混合着脸上的鲜血,淌至尖尖的下巴处,汇聚成暗红色的水滴,滴入战场的泥土中,消失不见。

    一时的仁慈,也许是残忍,一时的隐忍,也许是坚强,陆元畅终于用血的教训感悟到,作为一个统帅,肩上所扛的人命有多重,而她,只有冷酷无情,才能把生的希望带给更多的人。

    无欲则刚!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新了,哈哈。

    第131章 另类惩罚

    顾小芙得知陆元畅无性命之忧,心头的不安才消散一些,不过当她听到陆元畅身上有伤,宋定天还执意要对其动刑之时,可真是对宋定天这个阿爹生气了。

    王超昏迷不醒,军法暂记,陆元畅舍命相救,反倒挨了一百军棍,别和顾小芙说大道理,道理她通透着呢,她就是一个小女子,自家夫君伤上加伤,还不许她任性一回,顾小芙把宋定天这一笔记下了,就等他们班师回城,顾小芙要给她爹“好果子”吃!

    生完气的顾小芙,还得回家带果儿,养两头整日粘在一块儿的狼,时不时关注润娘与萱娘的发展,打理自家产业,为她可怜的夫君出谋划策。

    劳累了一整日,顾小芙熄灯睡下,小手摸至陆元畅常睡的里侧,那里空荡荡的,犹如自已的心,这样清冷的日子,往后怕是半辈子都得如此罢。不管此次镇北军失利是何缘由,沐王爷的狠辣已初显端倪,新君又占着法统优势,北境前途堪忧,长期作战,已是避无可避。

    顾小芙不知宋夫人以往独守空闺的日子是如何挨过去的,她只知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她一日都不想挨。

    自打她得知陆元畅受伤的消息后,便一直心浮气躁,强烈想去军营看望,但这显然不实现,可是记挂着陆元畅一身的伤,顾小芙哪里能心安下来,伤到是其次,怕只怕陆元畅因伤而泄露身份,到那时,她们如何与宋定天宋夫人交待,如何面对誓死追随的将士们,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苟且偷生。

    身份这个问题,永远是顾小芙与陆元畅最大的难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若非陆元畅误食红金圣果有了果儿,她怕是早被人怀疑了。

    疗伤的事,顾小芙犯愁,陆元畅则是愁上加愁。张成拿了上好的金创药与她治伤,陆元畅气鼓鼓将人赶跑,虽然她体质特殊,可伤口若不医治任由鲜血直流,她怕是没几日血便流干了。

    “将军,您难受也罢,自责也罢,但总得治伤罢,拖延下去,于身子无益,若是如此回城,夫人瞧了可不得心疼死。”张成壮着胆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陆元畅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虚弱地说道:“你去给我寻个手脚伶俐行事稳重的军妓,你粗手粗脚的,还不得疼死我。”

    “哎!好,我这就去。”张成见陆元畅肯治,忙不迭答应,别管叫军妓了,就是花楼里的头牌他也得为陆元畅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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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出征,高级将领自有军妓伺候,只有陆元畅,军需官因其身份,一直未拨人手。为啥,那可是大将军的女婿,在大将军的军营里给大将军的女婿配军妓,军需官活腻了才会如此。

    这一安排,正中陆元畅下怀,她欣然同意,宋定天感情还以为陆元畅为顾小芙守身如玉呢,直夸陆元畅自律,是大伙儿的好榜样,宋定天哪里知晓,陆元畅那是怕自已的身份被人揭穿。

    眼下,她的伤都在后背,自已无法医治,只得假手于人,而她万万不会让男子为她治伤,想来想去,也只得求助军妓了。

    张成寻来的军妓叫梅娘,看上去白白净净,约二十许,许是在军营里被蹂、躏久了,眼神有些呆滞,面容憔悴。她背着包袱进门,见到陆元畅之后,并没有被陆元畅一身的狼狈所吓到,而是中规中矩地向陆元畅行礼。

    “罢了,不必多礼,张成,你出去,梅娘,你替我治伤。”陆元畅疲惫地说道。

    张成退下之后,梅娘便先净了手,为陆元畅除去血衣,用清水将伤口洗净,然后轻轻地敷上金创药。梅娘的动作极为轻柔,但当药置于伤口之上,陆元畅却是疼得身子不住颤抖,额头之上,大滴的汗水滑落,若非她死死咬紧牙关,怕是会拼死地叫喊。

    梅娘见陆元畅疼得厉害,便用嘴轻轻吹着,以缓解陆元畅的疼痛,过了良久,陆元畅终是熬了过去,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不疼,你包扎便是。”

    “是,将军。”

    梅娘轻声应了,吃力地将陆元畅扶起身,细心为她擦拭过身子,才用干净的棉布条为其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陆元畅见梅娘治伤的手法很是娴熟,好奇地问道:“你会治伤?”

    “奴家家中世代行医,家父亦为宫中御医,奴家自幼便跟随家父学习医理。”梅娘话不多,问什么答什么,并没有向陆元畅诉说自已悲惨的命理,也没有向陆元畅求助。

    陆元畅闻言,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泛酸,与萱娘相仿,梅娘亦是受家族牵连的可怜人。

    待一切妥当,陆元畅服药安睡,梅娘守在陆元畅榻前,一直静静地关注陆元畅的病情。果不其然,到得夜间,陆元畅开始发热,梅娘寻了凉水,为陆元畅擦拭身子,又是把脉煎药,折腾了整整一宿,陆元畅的伤势才稳定下来。

    陆元畅的伤确实需要人照顾,宋定天见梅娘精通药理,且行为端正,便默许梅娘在陆元畅帐中伺候。陆元畅在梅娘悉心照顾之下,很快便能下地,而宋定天亦是将军务安排妥当,两人商议过后,便打算班师回北地。

    不知不觉,院中的牡丹花开得正艳,顾小芙见这日天气甚好,便让人在园子里放上一张软榻,让果儿在上头晒太阳。

    五月的阳光,温暖而不强烈,晒在身上软洋洋的。果儿除去了厚重的冬衣,手腿也利索不少,她撅着小屁股,费力地往榻边挪着,小手直伸向前方,那里,有着两只小小软软的白团,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小九小时候的样子么!

    顾小芙见果儿要小团子与小圆子,便将它们抱上软榻,果儿见了极高兴,猛得一扑,那圆溜溜的脑袋便砸在了小团子身上。

    “呜呜~”小团子委屈地低声叫唤。

    “咯咯~”果儿开心地笑出了声。

    顾小芙见果儿调皮,可是最高兴的事,果儿生下来便静,有时静得让顾小芙都以为果儿出问题了,若不是老郎中一再肯定果儿长得极好,顾小芙非得四处找郎中给果儿看了,所幸,果儿喜欢小九与小白,后来又有了小团子与小圆子,果儿所有的注意力便转向这两团毛绒绒上头了。

    胖嘟嘟的小手,揪着小团子软软的前爪,及小圆子的耳朵,“呀呀”自语的小嘴中,流淌的口水滴在它们身上,两头小狼苦不堪言,可是在软榻的不远处,小九与小白紧紧看着这边,小团子与小圆子本能的害怕,除了委屈叫唤,啥事都不敢做。

    “阿娘的乖果儿,饶了它们罢,若是欺负狠了,往后它们可不与你玩了。”顾小芙抱起果儿,将两头小狼解救出来,轻柔地擦去果儿嘴角的口水,宠溺地说道。

    宋文季在园子不远处,看到被鲜花簇拥的一大一小,浸润着阳光,大的精致高雅,小的活泼伶俐,两人相依相偎,轻声低语,这样美的一幕,能让心肠最硬的人化为似水柔情。宋文季很心动,他想拥有这样两个女子,一个是他所爱,一个是他所生,可惜了,这两个人,都属于那个混小子!

    “仪儿,三哥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宋文季卖着关子问道。

    “我就不信,三哥大老远跑来,不说会愿意回去。”顾小芙被宋文季打扰了难得的闲暇时光,很不给他面子。

    “你就只会欺负三哥,我怎不见你如此对待陆元畅。”宋文季吃味地说道,他咋就没那福气有个贤妻外加可爱的闺女呢。

    “三哥莫要总与大郎相争,她是我夫君,是陪我一辈子的人,三哥想要疼爱,不若去哄三嫂才是正理。”顾小芙自打与宋文季共事,便渐渐感觉到宋文季对宋三嫂其实挺上心的,也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宋文季这样霸王的人,遇上宋三嫂总一副鹌鹑样。

    “哄她?我闲命长么!”宋文季瘪瘪嘴,说道:“咱们言归正转,我先说坏消息,阿爹他们在班师回程途中,遇上了山匪。”

    “怎会遇上山匪,哪里遇上的?”顾小芙终于对宋文季的话上心了。

    “在奉关南面的胡子沟遇上的,好家伙,足有上千人,这哪叫匪啊,都能组一支军队了。”宋文季显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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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大规模的山匪,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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