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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流年-第3部分(1/2)

作者:忽而季末

    属三秋”,每日的滚滚热浪来袭,炽热潮闷的气息,我们坐着都能感到汗水从额头上不断沁出,何况是在锻炼之时,汗水夹背更是我们常要面对的事情。但为了能够坚持终日的训练,苦与累只能在心理默默地忍受。

    我为了能在诸人中崭露头角而尽早的脱颖而出,自己严格要求自己在训练之时要比他人刻苦三分。可是在脑海中想像的事情在现实中却总难免因种种原因难以坚持实行。在烈日当空下,我与别人一样会感到头晕目眩,有很多时刻都忍不住欲呕吐个痛快,我想着一定可以在坚持的,身体的极限让我又不得不让自己败下阵来。我想表现自己,也因此常会在众人中出丑百端,连自己都会觉得好笑又好气。在夜晚里每次的拉歌比赛是我们七天中最感幸福的时刻,我总是会与班里的一些积极活跃分子一起踊跃参与,有时会为我们三班挣住了面子,我那时会感到无比的自豪,总算自己在全班不是一无是处的,我觉得自己的曙光射放的时刻已经到了。

    颜小美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起初我还觉得她会和众多女生一样会吃不消这般严酷的训练的。我担心很快她会被毒辣的日光照晒的难以支撑,我想连我这么个七尺男儿亦常常会感到想要晕倒而“临阵脱逃”,小美这般娇滴滴的女生怎能受得了呢?她应该很快和许多女孩一样会找各种适合自己的借口而及早离开“战阵”才对,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她竟然坚持了下来,并且从未听到过任何抱怨的话语从她的小口中流露出来。这种女孩子真可谓是“巾帼英雄”,从此更让我对其刮目相待。

    我欣赏小美的这种不屈不饶的品质,也佩服她那超凡的毅力。有很一次我借机与她半开玩笑道:“你是否身上批了一件猪皮,这么不怕风吹日晒,挺坚挺的嘛!”没想到小美却大咧咧的嬉笑道:“哼!别小看人行不?别以为你们男孩子都是神一样的人物,我们女孩也算的是少有的英雄好汉,一点不比你们男孩差。”

    小美那种自豪而天真的笑容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钦佩感,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会有如此般坚毅的女孩子存在着,并且这个女孩离我并不遥远,而现在更是触手可及,这的确打破了我的固有愚昧的思维。在我以前的岁月里,我本以为女孩子都只如琉璃般美丽但一碰就会碎的,是轻易摸不得碰不得的,父亲说要学会保护女孩不受坏人的欺负,我会自豪的挺胸拍脯,认为那是男孩的分内之事。而这种思维让我慢慢地觉得女孩子是永远受保护的对象,所以我也按传统的观念认为男孩子出生后其中的一件义务就是保护女孩,女孩是水做的,就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所说,要学会爱惜她们。

    如今看来我的想法是错的,贾宝玉的思维也不全对,应该准确的说,在这个令猪都会疯狂的岁月里,再无人可以阻挡女汉子如雨后春笋般的拔地而起,并很快地将会直击蓝天,傲视群雄。反而是我们这些依旧自以为是的带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在逐渐逼近岌岌可危的危险之境。如今这个世界再也不是男人的世界了,男人也不可能总在生活中独当一面,不知这是当今社会的喜还是忧。可我的内心却着实为眼前的这位女神级的人物倍感骄傲与自豪。

    第十一章私送殷勤

    军训嘹亮高亢的声音此起彼伏,萦荡回肠,这一波波滚雷般的军训之声遥遥的穿刺入九霄云天里,震惊寰宇。汗流如雨水般浸透每人的每一层衣褥,而潮潮粘粘的汗臭味时不时的扑鼻而入,刺激着大脑的每一络中枢神经,令人作呕。但同时又像是一种兴奋剂,刺激着众人脆弱而又坚毅的心,每个人都在为一种叫做荣誉的东西“征战”着。在这个世界里,常有这种鼓荡人心的豪言壮语:“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手,而是自己,只有先战胜了自己,才可能去打败敌人。”我们被这种思想彻底说服了,每一天,在军训时刻,人头如麦浪般攒动不休。一小片一小片的各自守护着自己的神圣的“领土”,整体观摩之时,杂乱无章,四处翻滚。而对于一个队伍,却是持续井然。群情是激昂四溢的,在每个时刻,我们的血液沸腾着,总想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全部倾洒在这片炙热的土地上。我们为己而战,为团而战,为荣誉而战。这早已成为诸人心中抹之不去的坚定信仰。

    有种坚定的信仰总是好的,它引领着我们朝某个明确的目标不停地奔跑,我们并不怕苦,只怕没能寻得一个坚定的目标而在原地不停的打转,现在,众人内心皆有个清晰的目标,虽然我们并非在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可这样的事情也已足以令众人众志成城,同心协力为自己的信仰奋斗不息。不是为了争金夺银,亦不是为了能让自己名垂不朽,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在这片幼小的天地里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为了打一场漂亮的“攻坚战”,一场只属于我们集体荣誉的“战争”。它没硝烟,但它足以让我们振奋。

    迷彩服的颜色绚丽夺目,水绿般的戎装穿在身上,风起处,一层层波浪如碧波荡漾,一度成了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骄傲。放眼望去,一望无尽的绿色洪流在这片激|情的大地上来往穿梭,我们不免有些陶醉了。我昂起头颅,眯着双眼展望遥远而蔚蓝的天空,一片空灵,澄澈如洗。太阳还高高的挂着,似在炫耀。日光下,一片片洒落的云朵东一簇,西一簇,薄纤如棉絮,还透明的发着亮光,有些刺目。

    此刻,是休息的时间,每个人都找了个凉爽的地方安静而疲乏的休憩。我们在等待下一场训练的开始,虽然训练然我们身心疲乏,但无人抱怨,因为每人都知道抱怨是无用的。渐渐地,全校里,所有清荫下挤满了纳凉的人,有很多的人在用随手捡取的绿叶做扇子扇着懒懒的风。动作无精打采,也有些人在互相聊着天,语气中时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偶尔还互相打骂斗俏,相互之间戏谑不休。

    我偷眼朝颜小美的方向往过去,见她正有气无力地用右手捶打着自己的肩膀,而旁边是其好友朱露蕊,两人互相挨着,口里喃喃的说个不休。二人时不时的会心一笑,这种场面,让我用些陶醉。我抬起头来,看着依旧耀眼灼目的日光,顿觉有几分口渴,于是下定决心慢慢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路小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铺奔去。

    从小卖铺里的冰箱里迅速的拿出三瓶冰镇苏打水,付过钱后自己先打开一瓶大口的喝了几口,瞬间脾胃倍感舒爽凉怡,顿时为之一振,打点起精神朝颜小美二人的所在方位跑去。在靠近二人的地方,渐渐放慢步伐,悄悄地找了个位置坐在二人身后,而后把冰镇的苏打水悠闲地递在二人身前,由于俩人都不再说话,皆在闭目养神,正沉浸于自己的小天地了,所以对我的一举一动并未引起丝毫的警觉,直至一股莫名的凉气突袭而来,小美才有了反应。

    我嘿嘿笑出一丝丝的细声,颜小美“咦”了一声,朱露蕊也突然感到莫明奇妙,二人同时用疑惑的目光扫视着我,又几乎同时朝手心冰凉之处看去,待摸明了情况后二人也微微会意一笑。看到两人初始之刻一惊一乍的摸样顿觉好笑,说道:“喝吧!凉的,既解渴又解热。”颜小美秀眉微蹙,问道:“干什么?无事献殷情,定不怀好心。”这句话顿时令我陷入了尴尬场面,不知该如何回答,怔在原地,不知手臂该收不收回。我想尽快想到一个适当的理由回答小美的问话,可急切之间头脑陷入僵硬状态,呆滞笨拙。我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找不到个正当的理由。

    颜小美看到我一脸尴尬的摸样,顿时局促不安,也不知该如何消解这一僵持的局面。对于我递过来的冰水,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这冰凉刺骨的水,虽然在炎秋之季,也不免早已把我的双手刺得隐隐作痛,但为了面子却始终未敢放下。

    朱露蕊看着我们二人的尴尬神态,嘻嘻笑道:“你们这是怎么啦?就不是一瓶水吗?若嫌逸凡不怀好意,下次你还给他一瓶不久扯平了。”这句话对于我来说仿佛是一颗救命稻草,我紧接着道:“是呀!不要把我想的像恶魔般那么可恶,只不过一瓶水而已,不值一提的。”颜小美依旧用疑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道:“不用了,我不渴,不想喝。”我不得不向身旁的朱露蕊求救,暗递眼神,朱露蕊很快心领神会,把那两瓶冰凉的苏打水接在自己手中,并同时将其中的一瓶递与颜小美道:“快喝吧!不就是一瓶水吗?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别伤了别人的一片好意。”

    我的双手瞬间得到了解放,伸回身后不停地相互摩挲取暖,听到朱露蕊为我的辩解后忍不住附和道:“是啊!就一瓶水而已,哪有这么邪乎!喝吧,里面没毒的。”颜小美抿着小嘴不怀好意的冷笑道:“哼!水是没有毒,那人呢?可难说了。”这句话又让我难以下台,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好,半天后突然灵机忽现:“那你就当是我报答你的那瓶小洋人妙恋饮料的恩德,总可以了吧。作为一个有志青年,要知恩图报的。话说回来了,以你的聪明才智,谁会轻易敢对你心怀鬼胎啊!你说是不是啊。”颜小美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我用力的点着头,她终于开怀满意的笑道:“那是,谅你也不敢。我们先说好了,这瓶水只是你用来补偿我报恩的,别以为用一瓶水就能收买到我的好心,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若有什么事情来求我,那得看我的心情怎样,心情好的话说不决定还会勉强答应你,我要是心情坏时你就是用八抬大轿抬我也不管用。”

    听到这种有些幼稚而尽显单纯的话语,我暗暗地感到好笑,这没想到这么个美丽的女孩子竟是这般心思,她可真够单纯的,并不是所有的我是献殷勤都是为了为以后获得帮助而及早作出的投资。况且以我的性情,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会轻易去找一位羸弱的女孩子帮忙。小美既然是这般想法,我顿时把一颗七上八下悬吊的的心轻送的放了下来,笑道:“你放心好啦,一瓶水绝对不是为了收买你的慈善的,我只是怀着一颗真挚而感馈的心情来报答你而已,从这以后,你大可我所为你做的一切,你也不用为了一瓶水而给我好脸色看,你对我爱咋咋地,行吗?”颜小美小嘴微扬,得意地笑道:“那还差不多,想通过一些小东西收买我让我有所感激的人还没出世呢。”我悻悻的笑着,点头赞道:“那是,当然了。这是必须的!”

    第十二章 军姿飒爽

    一天一天,一夜一夜,短暂而又令人亢奋的七天军训,不知该用小时计时,还是用分计时,甚至可以用秒吧!太过迅速,如流星般悄然滑过,不知不觉已接近了尾声。我们的喜悦之情已跃然于表,这种心情用任何言语都无法准确的进行表达。整整五六日如入地狱般的噩梦生活,连睡梦都可能会惊醒的日子终于快要走到了尽头。我们真正有幸尝了一遍什么是“苦尽甘来。”

    周三的烈日如往常一般早早的悬挂在半空之中,它正奋力地迅速朝星空正中央出飞驶。我们已顾不及想道这些天来他在我们幼稚的心灵里留下的种种“凶恶”的印记,应该说,此刻的我们是怀着一颗幸福喜悦的心态存在着,解放的时刻就要到了,大约再过两三个小时后,我们就会又是自由的灵魂。不过只会是几天罢了,可是谁管他呢?

    九点开始准时集合部队,教学楼房上的大音箱早已播放着摄人心魄的嘹亮军歌,这种声音足以击穿我们每个人的神经末梢,让人一直产生并保持着兴奋的感觉。总指挥再用拿着一个电喇叭朝着依旧散乱无常的人群大喊大叫每位教导员也同时手忙脚乱的听着总指挥的指示命令相应地对自己的队伍发号施令,上千号人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编排正对。

    一阵阵喧嚣之声纷至沓来,几分钟前还凌乱不堪的队伍经过教导员有序指挥后有条不紊的调整成了整齐的方形队。从一连到二十连由西向东排列在国旗下的广场之上。尔后是各连的教导员跑着军步向总指挥汇报某某连已集合完毕,请指示,总指挥会回道道“请归队”后教导员会再跑回自己的部队之前笔挺的像自己的队伍一样站着军姿。这片刻的功夫,整个队伍以寂寂无声,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有天际里还飘荡着高亢的军歌声及总指挥的训话之声。军演也渐渐的紧张而有序的拉开了序幕。

    这是第二次军演,但也是七天军训里最后一次军演。上次的军演在三天之前,由于有几项重要的军训本领没有学习,只是简单地的过了一遍,学校的领导也没来,并不如这场隆重重要。这次军演代表着集体的荣誉,每当提到荣誉二字,任何人都不敢疏忽怠慢。慢慢的,总指挥已经训导完毕,之后就是学校领导的庄严而光荣的进场。广场上将近五千双眼睛齐刷刷的朝西而望。校领导是从西边的某个角落出来的,然后是排列一排,慢慢的朝着广场中央位置移动,我们的目光也随即游移。须臾时刻,众位领导以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相互之间寒暄了几句,终于慢慢优雅的落了座。

    总指挥又提起喇叭想着队伍大喊大叫了几句,被喇叭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男高音”在空灵的天际里遥遥的滚动开去,带着震耳的回音与颤音,几乎模糊的让人难以听懂,不过在烈日烘培下,也无人太在意其说些什么,要表达些什么意思。只听他最后一句话道:“下面,请我们尊敬的校领导致辞,请大家给予列的掌声表示欢迎。”全场的人像着了魔一般,噼里啪啦掌声如雷,良久不息。

    之后是某位校领导站了起来,清了清嗓音,和蔼可亲的说道:“亲爱的教官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你们辛苦了……”起初,他夸夸其谈的先赞扬我们正当年少,英姿飒爽,卓尔不群,后来又谈到了校领导对我们的热烈期盼与真诚祝愿,再后来我像大多数人一样再无性情听得下去。开始之时,他几乎没说两三句话都会被学生的掌音打断,这种热情让其“受宠若惊”,倍感激动,说话更显热情激昂。可是酷热炎天,懒懒的我们越听越觉无聊,性情般的麻痹,到后来神游物外,那些令人撩人心烦的声音也在难以如自己的耳中,像被屏蔽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指挥又拿起了那个大喇叭大声地宣布道:“现在,军演正式开始,下面有一连的同学进场,二连的同学做好准备。”话声落后,每位同学神游物外的精神迅疾的被自己拉回到灵魂中,打叠好自己的精神,准备着自己看第一连的表演。

    每一连队的人按事先排演好的步骤井然有序的进场表演,先是一路小跑跑入会场,边奔跑边喊着只属于每个连队自己的口号。一声声口号刺破寂静的广场,声振寰宇,听起来瞬间让人热血沸腾。当将近来到离校领导不远处之时部队开始停下走入会场。这时站在领导面前的是一群整齐的散发着青春活力的队伍,他们按着自己教导员的命令口号做出一个个标准的军演动作,当所有的动作完毕后再按着教导员的口号有序的一路小跑退回自己的原来位子,看别的连队的精彩表演。只听教导员一声口令“坐下”后,整个连队里的每个人会长长地舒口气,盘着腿找到自己的原位坐在地上,一脸的悠闲与幸福感。

    我们的连队是第三个出场的,早已忘情的我似乎在当时完全地将自己融入了整个群体。每人的一颗心在开始之刻难免因紧张而砰砰乱跳,可没过多久心境就会自然而然的平静下来,时间如电光火石般消失于无形,我几乎由于过于投入而忘记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自觉的自己像只木偶,听着教官高亢撩人的口号跟着自己的队伍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直到最后一个动作完毕,我才又慢慢的从新有了感觉,木然的想努力回忆起刚才的点点滴滴,像是演了一场微型电影,只不过每个人都是这场电影的主角,也是配角,甚至只是个过于投入的观众而已。我迅速的斜眼看着不远处的颜小美,从侧面看到此刻她微微的舒了口气,我也跟着她的表情会心一笑,一切终于在此刻全都结束了,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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