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职而已。”
叶行安笑笑,也不解释,亲了她额头一下:“想吃什么?我去煮。”
“随便。”
“面?”
“随便。”
“饭?”
“随便。”!
“那我今天晚上要留宿?”
“随便。”
说完她就咬着了舌头,抬眼看他笑得一脸得逞的样子。
“那我要留下来。”
安期无语地望向天花板。一时口误,代价惨重。
考虑良久,叶行安才拿起电话来拨号,结结巴巴地对着电话提出自己的要求。他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要求,一时之间,难免有些面红耳赤。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他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又是两秒的沉默,这次声音提高了一点:“你再说一遍?”
面红耳赤没有了,结结巴巴也没有了,他觉得火气在上升之中,但仍然好声好气地又说了一遍。
可惜电话那头的人一点也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只是不敢相信般地再度提高了嗓子,但分明含着笑意:“你再说……?”
叶行安怀疑他的嗓子已经快把他隔壁办公事的人引过去了,不由得也提高嗓门,不容他再说下去,硬生生地打断:“二叔,你要我重复几遍?”
“呵呵,”一串心虚的笑声,他简直可以想见某个人正摸着鼻子装傻,“你对外连我是你的谁都不让说,居然会找我帮忙这种事,那我当然要多问几次,免得是我一时耳鸣听错了。”
叶行安翻白眼,他知道,送上门去给人消遣,是他的错。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还在笑:“晚上带她来见见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
叶行安没得选择地打电话约安期。
去金海的路上,安期问:“为什么要跑到那里去吃饭?”
金海饭店建在半山,离市里很远,开车都要开上半个小时,消费又不便宜,两个人去那里吃饭,怎么算都不合算。
不过是中餐而已,到处都能吃到。
叶行安方向盘一打,车子转右进入山道,一路向上。
“不只我们两人吃饭。”
安期警惕起来,车停稳了也不肯下车,“你别告诉我是和你爸妈吃饭。”她可没做好准备。
叶行安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
“那怎么同。”安期瞪他,匆匆见一面和正式见面怎么相同。
“放心,不是我爸妈。”虽然也差不多了,这句话叶行安含在嘴里没说出来,替她打开车门,伸手牵她出来。
转移她的注意力:“想吃什么菜,等下替你叫。”
投其所好。
安期一个不觉察,便被他哄着进了饭厅,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椅子上,对面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士正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
她先是吓了一跳,可是对面的那张脸越看越熟悉,她冲口而出:“叶市长。”
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地方电视台上,七点四十的地方新闻。
她怔怔地看了叶市长一眼,再回头看眼叶行安。脑袋瓜不用怎么转动也可以推测得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怪不得以前看新闻的时候,总觉得市长那张脸长得很是眼熟,偏偏没有想过跟自己身边经常出没的那张脸作个比较,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才发觉相似。
叶市长笑眯眯地:“安期,是吧?想吃什么尽管点,二叔我请客。”
安期只得连声不敢道谢。
心里头苦笑。要知道是跟龙头老大吃饭,打死她都不来。
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
中央空调恒温在二十一度,她却觉得后背冒汗。
想悄悄问下叶行安为什么抓她来跟叶市长吃饭,偏偏每次想开口的时候,叶市长便笑着跟她闲话家长。
她打赌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难熬的吃饭时间。
虽然叶市长一直笑容满面,和蔼可亲,但你敢因为老虎对你笑了笑,就冲上去拔它的牙吗?
这位市长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安期牙痒痒的,十分地想咬叶行安一口。
她到是不知道,叶大局长的来历原来并不简单。
他还有多少没跟她讲的,别又像今天一样突然冒出个当市长的二叔出来,吓得她三魂七魄现在都还归不了位。
好不容易熬着吃完,叶市长看看时间,笑着拿面纸擦了嘴:“我们走吧。”
带头向外走去,在另一个大厅门口碰到一拨人,领头的人急忙走过来,伸出手:“叶市长,居然在这儿碰到您。”
叶市长笑得像个老好人一般:“周部长啊,真巧。”哪有这么刚好,他今天是看准了才特地过来金海吃饭的。
他转身招呼自己的侄儿和未来侄儿媳:“行安,安期,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组织部的周部长。”
又笑着对周部长道:“这是我侄儿,沪诚区畜牧局的局长。那是我侄儿媳,永镇动物检疫所的会计安期。”
他狡猾地瞟了自己侄子一眼。要他帮忙,也得付出点代价。他这侄子,什么都好,就是对外不肯承认和他的关系,让他着实着恼。
叶行安苦笑。老家伙一直以看他变脸为乐,终于逮着机会了。
周部长听到“永镇动物检疫所的会计”,眼神闪了一下,笑容满面地向叶行安和安期伸出手去,一面道:“叶市长有这么能干个侄子,怎么藏到现在啊?”
叶行安和安期都礼貌地伸手和周部长握了握手。
叶市长轻描淡写:“哦,小孩子不懂事,总怕人说他沾了我的光,在外面死都不肯承认。”
周部长笑:“那怎么会?谁都知道叶市长最大公无私。”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两人又再寒暄了几句,才道再见。
待周部长走远后,安期才在叶行安耳边窃窃私语:“就是那个女儿刚读会计毕业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