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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姑娘-第13部分(2/2)

作者:闲时做梦

着哭得死去活来的郑大娘,不禁觉得诧异,虽然她知道郑大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陆元畅则是沉着脸,不屑地看着郑大娘的悲情出演,她知道郑家人无耻,谁想居然如此厚脸皮,死都快死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芙娘是我陆家人,你郑家死人,与我等何干!”陆元畅将顾小芙一把拉到身后,冷着脸说道,她原本就在顾家受够了气,现下郑大娘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陆大官人,老婆子没有非份之想,只是大郎他临死还记挂着芙娘,我想请芙娘去见他最后一面,让他走得安心些。”郑大娘哀求道。

    “哼,如此作为还叫没有非分之想,你郑家的脸面实在够大!我陆家消受不起,大娘请回吧。”陆元畅说完,就拉着顾小芙进了院门,将门狠狠地甩上。

    顾小芙听着郑大娘在门外不停地拍着门,苦苦哀求,疑惑得看着陆元畅深思。

    一直以来,陆元畅对郑家很是痛恨,特别是对郑二与郑大娘,究其根源,便是两人密谋要将顾小芙再卖之事,但她对郑大却是没有过多的偏见。顾小芙知道,不管郑家如何作为,是郑大力排众意,写了卖身契,是郑大自愿放了顾小芙。

    在顾小芙的心中,对郑大,有感激,有遗憾,也有无奈。若是郑大身子骨硬朗,郑家也不会娶她作冲喜媳妇。入了郑家,顾小芙连悲伤自己的命运都来不及,就担起了郑家那乱成一团的家事。

    她对郑大照顾有佳,是因为夫妻名分,并没有男女之情,若不然,郑大在身子稍好之际,想同她圆房,她也不会委婉地拒绝了。可是在郑家,毕竟只有郑大是关心自己的,顾小芙觉得,郑大将死,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未尝不可。而陆元畅这般气愤,怕是另有内情。

    “阿元,你早就知晓郑大郎快不行了?”顾小芙问道,回想陆元畅前两日突然的发作,顾小芙很难不这么想。

    “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去见他,难不成你心里有他?”陆元畅被顾小芙揭穿,越发的恼羞成怒,她硬着脖子说道。

    “你说的又是哪门子的气话,总这么小心眼作什么。”顾小芙见陆元畅又想歪了,无奈地说道:“我是陆家妇,你是我夫君,你让我去我便去,你若不让,我还能背着你去不成!”

    “那就不准去!”陆元畅说完,就气冲冲回了书房,关起门一个人生闷气。

    顾小芙看着那打着颤的书房门,哭笑不得,这人到底是有多小心眼!这醋吃得也忒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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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芙听到院门一直在不停作响,便开了门,放了小九进来,对着满脸泪痕地郑大娘说道:“大娘,你且回去罢,奴家就不同你去见大郎了。”

    “芙娘,我知道此事为难你了,可是你随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可好,大郎这次怕是真的熬不过去了。”郑大娘抹着泪,依旧不肯答应。

    “大娘,对不住了,奴家不能同你去,请大娘带话给大郎,奴家在陆家过得很好,感谢他当日的大恩。”顾小芙说完,便抽出被郑大娘紧握地手,关上了院门。

    当晚,顾小芙还来不及哄陆元畅高兴,杨荣便传来了消息,郑大去了。陆家按着往日的规矩,让杨荣带了帛金过去,陆元畅和顾小芙都未现身郑家葬礼。

    寒冬腊月,又是灾害将至,郑大的葬礼办得比郑二还要凄凉,郑大娘才将郑大葬入地中,便一头碰死在了家中灵堂。

    一时间,村民不禁唏嘘,好端端的一家人,这才半年未到,便已死绝。回想当初,郑家也算风光无限,郑家有着殷实的田地,郑大功名指日可待,那时谁不羡慕郑家的繁荣,可也就三四年的光景,便已人去楼空。

    有好事者,又开始拿陆元畅与顾小芙说事,都说陆元畅面冷心狠,顾小芙不念旧情。还有些人,又重提命格之说,称若不是顾小芙去了陆家,郑家必不会衰败得如此之快。

    大雪不停地下着,不只是郑家在这场大雪中落幕,不少贫困人家,也相继开始有人冻死饿死,村中无半点过年的喜悦,杨明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可是灾情逐渐扩大,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安顿如此之多的灾民。

    无奈之下,杨明只得联系了村中的富户,帮着一起度过难关。

    这日午后,阳光难得出现,照着人暖洋洋的,不过杨家的大厅中,众人都紧绷着脸。

    今日到场的,有祝保长,杨家,花家,孙家的当家人,还有一些村里还不错的人家,自然也有陆家。原本陆元畅因为凶名,这种场合铁定是没份的,谁也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与她有所瓜葛,不过现下她凶名渐消,又是洛溪村的首富,这种危难之际,又是杨明主持的募捐,怎么可能不到场。

    “众位,我杨某人在洛溪村做村长多年,全赖村民的支持与拥护,可是作为村长,我着实心中有愧,这些年来,村中大灾小灾不断,村民们也没过上好日子,是我这个做村长的不得力啊。”杨明见人到齐了,站起来拱手说道。

    “村长严重了,若不是村长的尽力周旋,村中还不如现下光景,村长切不可枉自菲薄。”花老爹闻言,忙站起来说道,时下光景,做村长的,那是责任重,好处少,杨明若是不做这个村长,村里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是啊,村长,您怎能将天灾揽上身,这事全是老天爷作主,与咱们这些苦命人何干!”孙老爹也附和道。

    陆元畅闻言,不禁冷笑,现下这些人如此说,不过是怕杨明不做这村长,这等破事要砸到他们头上罢了。当年蝗灾,也是天灾,为何要将罪责加之于年少的她身上,而这传言,却是一传直今。

    杨明怎会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不过他也只是谦虚一说,并非是想摞了这个烂摊子,今日的目的不是请辞,而是募捐。

    “众位的信任,着实让我汗颜。只是天灾依旧是灾难,大家对几年前的那场蝗灾怕是都记忆犹新吧,当年一场灾难下来,十室六空,村里人一下子死了那么多,谁看了不心酸,在座的众位之中,想是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命丧其中,我杨某人每每想起,都是心痛难当。”杨明一边说,一边露出悲痛的神情。

    果然,此言一出,大家都面露悲伤,甚至有些人,还用着仇恨的眼神看着陆元畅。陆元畅被歧视了那么多年,早练出了铜皮铁骨,她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心想明日从陆家拿些好茶给干爹干娘,现下喝得茶不太对味。

    祝保长见杨明铺垫的差不多了,也站起身说道:“杨村长,切不可过度悲伤,村里的事还等着你主持呢。”

    “祝保长言重了,我一个人何足道哉。”杨明谦虚地说道。

    “众位,我们洛溪村,是周围十里八村最富庶的村了。这里面有杨村长的功劳,也有村民的功劳,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怎能度过一个又一个灾难。就如陆贤侄来说,她早早开仓救济,她的佃户无一人饿死,无一人冻病,这便是天大的功绩。”祝保长赞许地说道,他知道陆元畅的名声,如此这般也是为她正名。

    陆元畅被点到名,对着祝保长客气地说道:“保长言重了,这是小子的份内事,不值夸奖。”

    “眼下雪灾已至,咱洛溪村又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俗话说远亲不如亲邻,现下村中有不少村民挣扎于生死之际,我杨某人已是无力周旋,今日,我就厚着脸皮,请在座各位能慷慨捐赠,施以援手,莫让多年前的惨状再次发生。”

    杨明的这番话,确实有些触动在座的富户们,可是眼下遭灾,他们也不可幸免,谁家不是守着存粮以求安生,哪能这样大肆捐出的,若是雪灾不停,闹到明春,他们家中不也得揭不开锅了,到时又有谁会接济他们。

    陆元畅冷眼看着在座的众人,不禁为杨明担忧,今日之事,怕是不好收场。

    一时间,杨家大厅鸦雀无声,众人各自端着茶细细思量。

    祝保长与杨明见状,无奈得摇头,这本是自愿捐赠,若是村民不愿意,他们也强逼不来。祝保长比杨明更为忧心,现下整个临川县都遭灾,他管辖之下的几个村中,唯有洛溪村尚好些,若是洛溪村能募捐成功,那其他几个村也能效法而行,若是洛溪村失败了,那就没啥可说的了,大家一起等着饿死冻死罢,反正平民百姓的性命在官府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时间缓缓流逝,有些富户已起了离开之心,杨明见状,心忧如焚,捐赠一事本就是一时意气,若是此时未有收获,那往后这事也不用提了。

    祝保长接到杨明求助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说道:“为了救灾一事,我已去过县衙,得到的回应是县衙无余粮,不救灾。”

    众人对这一消息都没有太大反应,县衙救不救,那不是明摆的事,这么多年下来,只见那些当官的收钱,哪见过他们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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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次比之以往略有不同。县衙给了准话,让百姓自行救灾,只要村里能保证死亡人数在十人以下,今冬的人头税便能减免三成。”

    此话一出,众人一时如炸了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事太过于不寻常,衙门居然会减免赋税,这是闻所未闻之事。

    祝保长无奈地看着众人,他就知道大家会有这一反应,可是他还留了半句未说,县衙如此做,并不是因为体恤百姓疾苦,而是县太爷为了明年考评升官做的准备,若是治下死伤过多,那政绩不好看了。

    “保长,此话当真?”花老爹问道,他家人口多,若是真能减免赋税,那也亏得不多,就怕官府狡诈欺骗平姓,等灾一过,又要收税,那日子还怎么过。

    “官府之言,我怎能乱说,大伙儿不必疑虑。”祝保长镇重地说道,其实他也担心这是衙门的推脱之词,于是反复验证,方才知晓县太爷的打算。

    富户们闻言,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原本守着粮不捐,也不过是防着灾害,现下若是减免赋税,却是当得,毕竟,同村多年,谁也不愿意见谁白白死去。

    杨明见状,忙出言道:“我身为村长,当以身作则,愿为表率,我杨家捐一石粮。”

    陆元畅闻言,眉头一挑,杨家的家底她清楚,这一石粮着实有些重了,她想了想,站起来说道:“既然干爹如此慷慨,那我等也不能坐视不理,我陆家也捐一石粮,另给二十斤肉。”

    “杨村长,陆贤侄,高义!”祝保长赞叹道。

    众人见杨明与陆元畅都捐了,自家不捐也说不过去,一时间,有捐粮的,捐棉布的,还有存粮不多捐银的。杨明一一记录,众人在自家的名单上画押,许诺明日将钱粮送到杨家,由杨明统一调度,救济村民。

    等到众人都散了,杨明留了祝保长用晚饭,祝保长推辞不过,便应了。

    陆元畅见状,星目之中闪着光亮,她寻了提粮的借口,回了陆家,将顾小芙也带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早起来去体检,身体棒棒哒,又可以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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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都流行砸雷刷屏吗,土豪们?

    第40章 芙娘结亲

    陆元畅领着顾小芙到了杨家,与她们一起来的,自然还有小九。

    蛋蛋见小九胖敦敦圆溜溜,眼珠子机灵转得十分可爱,便抱着小九玩耍去了。男孩子调皮,蛋蛋也不知小九是头狼,只当它是小狗看待,小九嘶着牙反抗,却见陆元畅狠狠瞪了它一眼,瞬间它就泄了气,作小狗状,任由蛋蛋欺负它。

    陆元畅此次不仅带来了承诺的粮肉,还带了好酒好菜,让顾小芙带去厨房,顺便帮珍娘做饭,自己则去找了杨大娘说话。

    “干娘,我想让芙娘认祝保长做干爹,您觉得是否妥当?”陆元畅与杨大娘,那就和亲生的没啥两样,说话也没什么忌讳,一上来她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阿元,这是为何,你怎的有如此想法?”杨大娘停了手中针线,疑惑地问道。

    陆元畅细想了想,便将在顾家发生的事告诉了杨大娘,不过她隐去了自己对顾小芙身份的怀疑。

    “这顾家,真真是上不得台面,原想着看在芙娘的份上抬举他们,谁想竟然如此不要脸面。”杨大娘闻言,气得捶炕直骂。

    “干娘,您也知道,芙娘身份不妥,若是没个正经娘家相助,他日我若上了战场,她怕是要被人欺负的。我知道您与干爹定会向着她,可她若是能多个依仗,说话也能大声些。”陆元畅耐心地说道。

    娶奴为妻,虽民间也有,但到底正不正言不顺。原本杨家愿为陆元畅去顾家提亲,便是觉得顾小芙是难得的好媳妇,给她一分体面,按理,陆家自各儿把婚事办了谁也说不了什么。陆元畅本也愿意支会顾家人,可顾家人着实上不了台面,没得拖顾小芙后退的道理。

    更何况,陆元畅现下是真觉得顾家人有问题,怎么看都不像顾小芙的亲人,今日见到祝保长,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一来要与顾家人撇清关系,二来,便是给顾小芙寻个正当出身。

    “阿元长大了,知道心疼媳妇了。”杨大娘拍着陆元畅的手感慨地说道。

    “干娘,这事还得请您出面,祝保长是举人,身份尊贵,怕是不愿意认芙娘做干闺女。”陆元畅担忧地说道。

    “这事你且别急,我先与你干爹细说,祝保长与你干爹交情不错,若是让你干爹出面,此事便成了一半。”杨大娘安慰道,她心想,为了陆元畅的婚事,她真真是愁白了头,可恨那顾家,居然如此小人,怎得生的闺女这么灵利,真是怪哉。

    陆元畅见杨大娘愿意做主,心里头挺高兴的,她绕到前厅与祝保长套近乎,杨大娘便趁此空档将杨明叫到后院细说。

    “阿元此法甚好,原本我就觉得芙娘这身份配不上阿元,现下若是祝保长愿意,那便是再也没有瑕疵的大好事了。”杨明听罢,直点头同意。

    “就怕那顾家不肯罢休,到时闹将起来,还不是阿元没脸。还有芙娘,毕竟是亲生爹娘,怎能说断就断的。”杨大娘担忧地说道。

    “芙娘是阿元买来的,生死都是陆家人,与顾家何干,我还不信了,顾家敢找上门来!”杨明霸气地说道,其实这事,还真与顾家没丝毫关系,若不是杨明想给顾小芙体面,根本就不会想到顾家,他庆幸地说道:“幸好阿元与芙娘知理,没和顾家明说我们要去顾家提亲,不然还真不好收拾。我看芙娘,对顾家的做法也是寒心的,不若让阿元细细教导,哪有断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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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家这不是怕顾家赖上阿元么,你这老头子如此生气做什么。”杨大娘嗔怒道。

    “赖?且让他们试试看,此次雪灾,芙娘阻了阿元送厚礼,一看就是个懂分寸的。今日我定要让祝保长收了芙娘做干闺女,到时芙娘的事,他顾家连半分都插不上,哼!”

    杨明今日也受了不少闲气,因着顾家的无耻行为,越发的生气了,杨大娘与他老夫老妻,自然知道一时也劝不住,她甩了帕子,去厨房准备大干一场,为顾小芙拜干爹出把力。

    相对于后院的气愤,前厅陆元畅与祝保长却是相谈甚欢。祝保长本就对陆元畅十分有好感,此次又见陆元畅极为慷慨,一出手就是一石粮,便知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陆贤侄,以前曾听说你英武不凡,是个打猎的好手,上回我将你所猎的野猪肉带回了家,家里交口称赞,不知此次我可有口福?”祝保长因与陆元畅谈得颇融洽,说话不免也随意一些。

    “前阵子小子上山猎了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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