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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姑娘-第7部分(2/2)

作者:闲时做梦

怎么说?”陆元畅问道。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北边不安宁,说是今冬可能会开启战事,宋大将军向皇上要粮,今秋南边的粮直接送去边关了,咱们这里现在没有外来粮,本地粮户也不敢在这时候卖粮,怕到时粮食紧缺,家里糊口都难,因此这几日粮价升得厉害。”严掌柜说道,还好他只是开客栈,不是开饭庄,不然这几日日子恐不好过。

    “北边要起战事?冬季戎狄不是一向窝着嘛,等到春季才会来抢掠啊?”陆元畅心里一个“咯噔”,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可不就是这么说么,现在外面传言多着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战事一开,苦的还是咱平民百姓。”严掌柜苦着脸说道,做客栈生意要的便是稳定繁荣,这战事若一开,估计严掌柜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临川城虽离北边的战线有些距离,但战火有时也会烧到这边。

    “那现下粮价已涨到几何?”陆元畅问道。

    “今日晨时米铺开市,新粮一石二两半,旧粮二两。”

    “多谢严掌柜。”陆元畅心想这粮价升得也太高了。

    “陆官人无需客道。”

    陆元畅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房,坐在炕上发愣。

    北边起战事,一般都是春季,那时戎狄挨过漫长严酷的冬天,缺粮的厉害,牛羊也因着过冬而数量锐减,戎狄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会冒险来边境抢掠,一般只是小股闲散骑兵,规模不大,这些年年年都有,边关将士们也习惯了,应对起来并不费力,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规模调动粮草。

    宋大将军是镇国石柱,不可能开如此玩笑,既然有这样的传言,那么,很有可能戎狄内部已整合完毕,今冬要对大周采取大规模入侵行动了。

    想到这里,陆元畅不免眉头紧皱,十几年前的那场浩劫,许多人都记忆犹新,陆元畅虽未经历过,但从阿娘口中也能了解个大概,当年戎狄被天命可汗统一,气势汹汹地前来进犯,边关节节败退,一月之内连失十几城,若不是宋大将军力挽狂澜,他们大周怕是要落入戎狄人手里,到时,大周的子民,便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当年戎狄与大周拼得两败俱伤,天命可汗战死,戎狄这才退了回去,因着内部群龙无首,派系过多,王子们大打出手争夺王位,又有大周挑拨离间,很快戎狄便分裂成八部。至此以后,戎狄虽年年犯境,但再也不能组织起大规模军队,所以大周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这才二十年不到啊,就能八部统一了?若是如此,戎狄内部必然出了经天纬地之才,他们大周处境堪忧啊!

    此时顾小芙正用着小二送上来的热水擦脸,见陆元畅脸色凝重,便问道:“大郎,怎么了?”

    “粮价升了!”陆元畅恹恹地说道。

    “升了不是好事吗?不对!现下新粮刚收,市面上不缺粮,粮价怎会这时候升?”顾小芙虽没见过世面,但心思玲珑,马上便想到了这里的问题。

    “北边要粮,今冬或启战事,南边的粮都送去北边了。”

    顾小芙闻言,脸一下子白得厉害,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自然没有陆元畅想得那么深刻,她只是知道,若是北边开启战事,陆元畅就有可能要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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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娘,别怕。”陆元畅一看顾小芙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最近陆元畅越来越觉得,她与顾小芙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的想法。

    “大郎!”顾小芙被陆元畅抱在怀里,也没能让她心安,她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陆元畅不要那么快离开自己。

    “别怕,这只是传言,当不得真,皇上没有下诏,军贴也未送来,芙娘不可自己吓自己。”陆元畅安慰道,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顾小芙听着陆元畅温和的声音,心里好受些,伺候了陆元畅洗过脸换过衣服,便跟着陆元畅出门了。

    陆元畅想着与其待在客栈自己瞎琢磨,还不如去市集打听一番,便扔了二十个铜板给四个佃户让他们自己解决晚饭,只带了顾小芙出门溜达去了。

    市集到申末(17时)便要闭市,此时已是申时二刻,因着时间紧张,两人直入集市。这时候,市集里人流并不多,但陆元畅细心观察,发现路人面上并无惊慌之色,就算是米铺门口,也没有出现抢购的人群。

    顾小芙因着对陆元畅的担忧,并没有太多的心情感受县城相较于乡村的繁华,只跟着陆元畅瞎转悠,不过随着两人打听的消息越来越多,心里开始逐渐放松下来。

    两人随意挑了几间较大的米铺问了粮价,发现粮价十分统一,旧粮每石二两银子,新粮每石二两五,今日从晨市至晚市还没有涨价,价格算是相当稳定。

    两人打听过后,心下有底,又去了临川城里最大的饭庄咸成饭庄用晚饭。

    “哟,两位客官,里面请,敢问两位客官是坐一楼大厅还是二楼雅座。”门口的跑堂见着二人进门,忙热情地招呼着。

    “一楼大厅即可。”陆元畅有心打听消息,自然是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好嘞。”跑堂见陆元畅衣着光鲜,接待特别卖力,殷情地问道:“两位想吃些什么?”

    “随意上几个招牌菜就行了。”陆元畅财大气粗地回道。

    顾小芙闻言,不禁心下埋怨陆元畅又乱花银子,什么叫随意上几个招牌菜!几个?!

    此时大厅中坐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人正在议论粮价和北边的战事,这几人说话比较大声,周围有不少人听到了,也加入了议论。一时间,大厅中吵吵嚷嚷,有人说北边要起战事,有人说皇上为了给宫妃建园子对南方加重税,又有人说是南方大米商在运粮的路上被山贼打劫了,还有人说是宋大将军已经练了新兵,要对戎狄发起进攻,各个击破。

    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可陆元畅越听,心下越安心,众说纷纭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后面放谣言抬高粮价!

    这时,跑堂的将菜端了上来,陆元畅扔了三个铜板给他,问道:“城里的粮价是怎么回事?小哥可知道?”

    “怎么不知道,都说北边要粮打仗,全是瞎扯。”跑堂一听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问都不用问,自己全说了:“南边粮商压着粮不放,放谣言抬高粮价,为的是大赚一笔。这些日子,可苦了本地粮商,他们到还好,能从农户那里收些便宜粮,最苦的便是我们这些做饭庄的,现下这一日花销,抵得上往日的一倍多了!”

    陆元畅闻言,便心下了然,这个说法,并非今年才有,她卖粮多年,曾经也遇到过类似情况,只不过今年情况特别严重,而放谣言之人心思歹毒,用了宋大将军的名号,这才让大多本地农户不敢将粮卖与粮商,这一招确实狠毒。

    陆元畅不禁为自己先前的烦恼感到可笑,谁想瞅了眼顾小芙,发现她居然淡淡的笑着,眉眼弯弯,端得是清丽脱俗。

    “芙娘,这消息可算准确,你别再为我担忧了,这饭庄是城里最好的,招牌菜做得不错,你多吃些。”陆元畅因着顾小芙的笑容,心情也明亮起来,如在家一般顺手为她夹菜。

    “大郎,使不得,奴家自己吃。”顾小芙见陆元畅要为自己夹菜,忙按下了她的手,见周围人没有注意她们,才松了口气。

    两人这一天的心情,算得上波动巨大,还好,至少战事现下已作不得准。顾小芙见着陆元畅吃得从容优雅,便也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口吃菜,细嚼慢咽,还细心地默默记下了菜色的名字与做法,打算回家做与陆元畅吃。

    当两人出饭庄时,天空飘着乌云,眼看大雨便要来临,便匆匆往回赶,谁想在某处被人拦住了,陆元畅抬头一看——铁骑赌坊。

    第22章 小芙试探

    “陆小弟,别来无恙?”

    “管大哥,在下一切安好,不知管老大身体可好些了?”陆元畅见是管仲,便不紧不慢地拱手回礼道,只是不着痕迹地将顾小芙掩于自己身后。

    “阿爹身子已恢复,陆小弟有心了。”那日对战,虽说管老大被陆元畅打伤,但对于她的武功和气度,管仲也是服气的。

    “大哥,你与这厮说那么多废话作甚,她可是打伤了阿爹!”

    “兰儿,不许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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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元畅闻声望去,发现在管仲身边,有个穿着艳红服饰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身材健美,用着一根红绫系在腰间令得曲线尽数显露无余,胸部鼓胀,眉眼张扬,按着称呼猜想,这便是管仲之妹,管老大之女吧。

    正当陆元畅还在诧异魁梧的管老大怎么生得出如此娇蛮的闺女时,管兰已经挥鞭向她抽来。

    陆元畅见状,刚想闪身,突然意识到身后便是顾小芙,只得生生顿住身形,反手搂着顾小芙的腰,脚下使劲一个发力,两人便向边上闪去。

    “啪~”

    “兰儿!”

    “大郎!”

    顾小芙极为心疼地看着陆元畅手臂上的血口子,刚才陆元畅已经够快了,可是还是快不过鞭子,若不是为了顾忌她,这一鞭决打不中陆元畅。

    陆元畅随意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因着管兰下狠手,这一鞭力道十足,不仅破了皮,伤口已经渗到肉中,那隐隐的痛感,让得她脸色沉了下来,陆元畅冷眼看向管兰,发现她居然已经挥动了第二鞭!

    既然躲不过,那就打吧!

    陆元畅飞身上前,看准时机,一把扯住挥来的鞭子,气沉丹田,手上一个使劲,管兰便受不住从鞭身处传来的力道,鞭子直接脱手。

    “兰儿,不许再胡闹!”管仲见陆元畅受伤了,急急拉住管兰,阿爹与他说过要交好陆元畅,管兰这是在为他们管家结仇呢!

    “大哥,你别管我!”

    管兰气不过鞭子被夺,一把甩开管仲,又向陆元畅袭去。

    陆元畅冷哼,随手扔掉手中刚抢过的鞭子,也迎着管兰而去。

    管老大如此精湛武艺,也败于陆元畅之手,管兰那点功夫,还真不够看的,陆元畅念着她是女子,也没下狠手,两人只交手几招,管兰便被陆元畅擒拿。

    “你放开我!”管兰羞愤地说道,她现下双手被陆元畅反剪,双脚也被挟持住,丁点都动不了。

    “管大哥,今日念在管老大高义的份上,我且放过令妹,绝无下次!”陆元畅丝毫不理会刁蛮成性的管兰,一个推手便将管兰扔给了管仲,拉起顾小芙要走。

    “你有本事就别走,兄弟们,给我上!”管兰气不过败于陆元畅之手,喊了手下便要将陆元畅团团围住。

    “够了,全都给我住手!”管仲被管兰彻底激怒了,他沉着脸说道:“你们将小姐送回去,告诉管家不许小姐出门,待我回去再说。”

    “大哥!”管兰闻言极为气愤,这是变相的软禁她。

    “还不动手?!”管仲懒得理管兰,直接让手下人把她拉走了,他对着陆元畅惭愧地说道:“管家教女无方,陆小弟受罪了。”

    “无妨。”陆元畅随口答道。

    “改日在下必亲自登门谢罪。”相较于之前的客道,陆元畅现在连装样子都不愿意,这让管仲很尴尬。

    “不必,若无事,在下告辞。”陆元畅头也不回地带着顾小芙离去,其实她还真怕管仲会为了管兰和她硬拼,若是她一个人,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她带着顾小芙,双拳难敌众人,说不得到时也会吃亏。

    两人走出了老远,顾小芙见陆元畅额头冒冷汗,担忧地问道:“大郎,很疼么?”

    “我无事,芙娘不必担心。”陆元畅安慰道。

    “马上要变天了,咱们快些回客栈吧,伤口沾不得水。”顾小芙见天上乌云密布,焦急地说道。

    “前面有家医馆,先去那里包扎吧。”陆元畅想了想,说道。

    两人到了医馆,此时医馆已经闭门,顾小芙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便敲起门来。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药童开了门。

    “这位小哥,请问郎中可在?奴家夫……奴家大郎受伤了。”顾小芙因着心急,夫君二字便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太过轻浮,虽说陆元畅承认自己是她的人,可是毕竟两人尚无正式名分,她一妇人怎好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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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芙扫了一眼,发现陆元畅面色并无变化,才松了口气。

    药童看了眼陆元畅受伤的手,便将两人让了进来,去里间将郎中请了出来。

    陆元畅只是寻常伤病,郎中只看了一眼,便让药童抓药研磨,为陆元畅包扎伤口,嘱咐了受伤期间不准沾水,每日换药便成。

    顾小芙一一答谢,突然想起了陆元畅的身子问题,便对着郎中说道:“还请郎中替奴家大郎把一下脉,上月受过内伤,不知是否好全。”

    “芙娘,不必了罢,我无事。”陆元畅一听又要把脉,下意识地就是拒绝。

    “大郎且让郎中把一下,别留下暗伤,别让奴家担心可好。”顾小芙见陆元畅拒绝,心下更为确定她身子有问题,只想让郎中好好瞧瞧,也许还有得医治不是。

    “好罢!”陆元畅见顾小芙轻声细语地劝自己,心里甜甜的,鬼使神差地就同意了。

    屋内极为安静,顾小芙睁着大大的双眼瞪着郎中,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就怕打扰了郎中诊断。

    “小兄弟前些时候受得伤已痊愈,小娘子尽可安心。”郎中淡淡地笑道,实在是顾小芙太过紧张了,那绷着小脸瞪圆双眼憋气的样子,太过可爱。

    “已经好了?没留下暗病吗?”顾小芙不敢相信郎中的话,这么说来陆元畅身子没问题?

    “小兄弟底子好,估计也是常年习武,小娘子大可放心,你夫君身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到是你,我观气色,恐前些年亏得厉害。”

    顾小芙还没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来,陆元畅便拉着她坐下让郎中为她把脉,郎中的话让陆元畅很心疼,顾小芙小小年纪怎么就亏得厉害了?

    郎中淡笑着继续把脉,这对小夫妻真是有趣得紧,刚才是那个小娘子紧张,现下,小郎君也是睁着大眼盯着自己瞧,那眼神中的关切是再明显不过了。

    好一对相亲相爱的壁人!

    因着是乡野之地,郎中把过脉也不吊书袋子,很直白地说道:“小娘子前几年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是操劳过度,吃食也跟不上,身子确实亏得厉害。”

    “能补回来么?”陆元畅急急问道。

    “尚可,一无生活之忧,二无忧思之虑,好吃好睡,时不时吃些补品,一两年之光景,便能恢复,如若不然,恐影响生育。”郎中见陆元畅衣着光鲜,便知是富足人家,才敢说进些补品。

    陆元畅听得补得回,刚想松口气,谁想郎中又说影响生育,不禁面色有些尴尬。

    这时,顾小芙才从陆元畅身子无事中醒过神来,又听郎中说自己可能生不得孩子,那心里的滋味,别提了,要多酸就多酸。

    想要个孩子怎得这么难!

    陆元畅拎起自己的伤药和顾小芙的补药,付了诊费,便带着顾小芙快速往回赶,刚到临川客栈,天就下起了大雨。陆元畅将补药交与小二好生煎着,又扔了三个铜板给他,小二麻利地干活去了。

    两人洗淑喝药,早早就歇下了,今日这一番折腾,着实有些累。

    客栈的炕烧得很温暖,不过陆元畅还是将顾小芙搂进了怀里,昨晚她睡得极好,觉得搂着顾小芙能让她特别安心。

    顾小芙温顺地待在陆元畅怀中,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北边的战事让她心慌,陆元畅的身子让她惊喜,可自己的身子让她无奈,顾小芙想着,待自己的身子将养好了,定要为陆元畅生个孩子,这样,若是陆元畅离去,她好歹有个念想,陆家好歹留了一滴血脉。

    顾小芙的鼻间是陆元畅的味道,让得她极为安心的味道,丝丝渗进她的心头。

    “大郎。”顾小芙轻轻地唤着。

    “嗯?”

    “大郎!”顾小芙抚上陆元畅的脸,痴痴地看着。

    “作甚?”陆元畅搞不懂顾小芙,只是当她低头看去,便发现自己再也移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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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的油灯昏暗跳动,映在顾小芙清丽的脸上。她的眼神极为眷恋,微凉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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