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井水胡乱吃了些干粮,絮叨几句,见天色黑了,那车夫便把小姐的
铺盖选里间干净处铺了,自己到后院扯了些干草散在地上,便和衣睡倒在门边。
我眼见他没有放我进去的意思,讪讪地在外间香案边坐了,自顾自就着皮囊
喝两口闷酒,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不由自主便要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却见阿瑶娉娉婷婷地踱过来,我一时大喜,笑道:「你怎地来
了?」阿瑶却不答,转身去了。我疾忙三步并作两步跟出门去,紧走了两步,却
见前面一个宅子,隐约便是我们在翠湖边的小筑。阿瑶坐在窗前,正绣着手里的
一幅女红。
阿瑶本就极美,只见她十指纤纤,飞针走线,时而垂首浅笑,像是想到了什
么,目光里全是温柔。这一幕似曾相识,虽然恬静温馨,我心里却隐隐的觉得不
妥,不由大喊了一声:「阿瑶!」
正在此时,只见五、六个黑影从屋前闪过,阿瑶面色突变,手中银针已电射
而出,婀娜的身形穿窗而过,便要向我奔来,落地时脚步却没来由地一软,登时
跪倒。只这一缓,便有一道寒光激射而至,我大吼一声,待要飞奔过去,脚下却
怎么也迈不动,那柄飞剑瞬间穿腹而过,将阿瑶的身躯钉在地上,她犹自微微颤
抖,转过脸来朝我凄然摆首。我目眦尽裂,一时天旋地转:「阿瑶!」
我腾身而起,才发现自己仍睡在观音庙里,刚才的一幕只是南柯一梦。虽然
已无数次经历,这梦境仍然如此真实,连我眼角涟涟的泪水,都提醒着我现实的
残酷。
我仍在恍惚中,却听院外马蹄得得,不多时便有五、六个大汉说笑着快步走
了进来,听他们步履矫健,竟都是会家子。当头一个汉子一脚跨进屋,扫了我一
眼,我方抹了泪,见他目光如电,心下一凛,不由低下头去,他却也不来扰我,
几个人径自往内厢去了。
不多时,听那赶车的把式冷冷地道:「我家小姐歇息了,诸位请在外间安歇
吧!」那新来的几人却不卖帐,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一个说外面太小,五、六
个人怎睡得下?另一个更不堪,高声嚷道要瞧瞧小姐长得如何。我见势情知此事
难以善了,缓缓掩了过去静观其变。
那车把式见几人说得不堪,面上便有怒色,那一伙人有心找茬,有一个黄衣
大汉便假作脚下不稳,装疯卖傻地往里作势撞进去。那赶车汉子哼了一声,一掌(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