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夫人之外,再无其他女性,陈贞儿又是帮主千金,独一份的宠爱,在帮里横行无忌,谁都得听她的。集全帮上下之力惯出来的熊孩子,熊的程度自然也不同凡响。陈贞儿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此时瞪得快脱眶了:“你……跟二师兄吵架了吗?”
“吵架?”
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事,夕欢一手支着侧脸,唇畔忍俊不禁的露了点笑,使得接下来解释的话也不那么正经了:“奇怪了,陈姑娘希望我去帮听风哥哥,他又怎会对一个帮他的人发怒?难道说,你很期待我跟听风哥哥吵架吗?”
夕欢支着下巴的时候,衣袖稍稍滑落,露出白皙细嫩的手腕,连着她的下颌,形成的线条娇懒柔丽。
她眼眸带笑的一转,即使是同为女性的陈贞儿,也被成吨的风情糊了一脸。
可望而不可及的差距,让她焦躁难言。
夕欢懂,甚至比陈贞儿更懂她自己——
少女和女人是割裂又重合的,少女想要赶紧长大,女人又时常怀念少女时代的清冽懵懂。但当在情场成为对手,双方所焦虑的事情截然不同,而此时,夕欢是成人的灵魂藏在少女的躯壳之中,只有风情万种的优点,没有青春已逝的短处,对毛躁任性的陈贞儿来说,这是个不可战胜的对手。
她游刃有余的说话节奏,形成了从容不迫的好气质。
无论男女,若是咋咋呼呼,声高吵闹,事无大小都扯着嗓子说话,就与气质无缘了。
陈贞儿攥紧拳头,内息混乱起来,但仍抱有最后期望。
她知道二师兄发病的时候,可以强行压制痛楚,也许,二师兄没跟夕欢吵起来是因为他忍住了……呵,这样也不错,让他难受一下。她勉力抬唇,皮笑肉不笑:“夕姑娘可别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期待你跟二师兄吵架?没有的事,”她暗示:“我只是想知道,你去帮二师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华听风早就跟夕欢透了底,她自然也明白陈贞儿心里打的小算盘,而放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种是装傻打发掉她,二是气一气。两者分别不大,选个心情罢了。
想到陈贞儿一心要让她难受,她对小朋友再无所谓,也得还以颜色。
有仇不报,很容易败运道,并不积德。
纵了小恶,回头这恶就敢对着她或是别人作大恶了。
“这是我跟听风哥哥之间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啊。”
夕欢指尖轻点唇畔,笑意渐深,眉宇间洋溢着轻易可见的得意,令人想起开屏炫耀自己艳丽羽毛的孔雀。恶意刷出来的满脸无辜脸,看得陈贞儿内息涌动,怄得说不出话。而瞪着狐狸精那张漂亮得气定神闲的脸,陈贞儿便暗中发慌……
不,不可能是跟她坦白了之后还愿意接受他的……
除了她,怎么可能有女子能忍受二师兄的真面目!
陈贞儿颤唇:“你不说,我问二师兄去!”
砸下狠话,她拂袖而去,踩得木地板发响。
淡玉以前不是在夫人跟前伺候,陈贞儿的脾气亦大多朝着同门师兄师弟撒,没人跟顶嘴,撕逼没有对手,便成了独角戏,凶得有一个限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陈贞儿都走了足足有一分钟,她才回过神来:“小姐,大小姐好凶啊!”
“让她凶去。”
夕欢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