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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27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望着眼前从军的人,皱着浓眉骂道。他的一身腱子肉就如同野牛一般乌黑雄壮,亮的就像精铁。

    旁边凉棚下坐着的郭仁抹了把热汗,宽慰道:“易道勿急,这还不是第二天么,慢慢的等吧。”“易道”即夏侯玄为张牛儿取得字,谐音“一刀”,以示其威猛,杀敌只需一刀就够。

    张易道又灌了口水,抹了一把顺着胸口留下来的黑水,将大刀倚在凉棚边,站起来,往那稀稀散散站着几人的队伍一望,重重叹了口气,来回渡了几步,骂道:“走前,主公再三叮嘱,说是这些人都是我们以后干大事的基础,一定要选一批精兵猛将来,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小胳膊小腿小身板,他娘的木枪都拿不起,走个路都晃悠,还他娘的想去冲锋陷阵。”他顿了顿,感觉仍是表达不了自己的愤怒,重又学了少爷愤怒时的经典话语。

    “卧槽。”

    郭仁也从凉棚中走出来,抬头望望烈日,又望望那些于太阳下东倒西歪的士兵,叹气道:“雍州久经战事,至此,竟无人耶?”

    此二人为何为何会到雍州征兵,却是要从前几月说起。

    前几月因为夏侯玄深夜袭击司马懿府邸,被曹丕知晓,大怒之下,欲将之下牢,后因卞氏的苦劝才得以免除。

    而司马懿也因为此事退了儿子与夏侯徽的婚约,又请求将夏侯玄往雍州天水为边将,征收新兵,以御刘蜀,当做惩罚。

    夏侯玄领了张牛儿、郭仁二人正欲前往,孰不料夏侯尚悲痛之下,又被儿子之事刺激一下,不久后便去了。

    便由郭仁与张牛儿先行前往,而夏侯玄留在家中料理父亲后事。

    曹丕与夏侯尚交情极好,又多倚重之,见其死,极为悲痛,又因为自己赐毒酒杀其妻儿,心中有愧,对夏侯玄刺杀司马师之事的恼怒也减轻了几分。

    下旨让夏侯玄继承父亲的昌陵乡侯,又以驸马之贵,由奋武校尉升为奋武将军,归中军大将军领雍州刺史,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曹真部下。前往雍州天水郡征兵练兵,以御蜀国。

    诸事解决以后,夏侯玄于自家后院马厩为货火云洗刷毛,拍拍它的脖子,笑道:“明日你就随我出,又免不了几年劳顿了。”

    火云似有感应般,轻踏马蹄,以作呼应。

    “哥…”夏侯玄返头,见夏侯徽盈盈走来,明显的消瘦许多,肩膀更窄,满头乌用几根别针轻巧的支起来,一身黑裙显得肃穆而又端庄,却也因此脱去了几分圆嘟粉扑的稚嫩之气,多了几分熟的风韵。

    张姬之死,父亲之死,加上后面整日整夜担忧夏侯玄刺杀司马师失败,这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过大事的小女孩来说,却是有些困难了。

    “哥明日就要走了吗?”她走到马边,提拉了一下裙角,蹲下来,亦是伸出手摸着火云。

    夏侯玄伸手将她垂落额前的丝揽到耳后,道:“明日走吧,你郭大哥可是去了许久,再不去,可就要怪我偷懒了。”

    夏侯徽嗔怪的打了一下他的手,笑骂道:“刚给马儿洗刷,脏手……”夏侯玄嘿嘿一声,上前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嬉皮笑脸的就欲凑上去。

    “有人呢…”夏侯徽使劲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闪开几步,往四周望了望,拍拍胸脯,骂道:“父亲才去几天,你就这样对你亲妹子啊。”

    她这本是玩笑话,却如闪电一般击中了夏侯玄。以后的道路仍是那么艰险,自己有何资本嬉闹。

    他脸色瞬间沉下来,渐渐收拢嘴角的嬉笑,咬咬牙,眼中严肃。

    夏侯徽见了,认错似地上前,环着他的腰,头抵在胸膛,如猫一般用亲昵行动认错。却被后者轻轻推开。

    他默然无语的从旁边拿起马鞍,架上马背,一手牵了马缰,又拉了呆呆立在旁边妹妹的小手,往门外走,叮嘱道:“我不在了,学馆你也别去了,读书的话,父亲所藏之书足矣;还有,如果要出街游玩,一定要叫上府上的侍卫。”

    顿了顿,又满是紧张道:“还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雒阳城中哪位公子向你提亲,不要答应,立即着人来告诉我。”

    夏侯徽见他吃醋模样,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嗔了他一眼,幸福的点点头,巧笑如嫣,道:“现在雒阳城里,谁不知道哥哥你的大名,谁还敢不要性命的来娶我啊。”

    夏侯玄呃了一声,笑而不语。却难得的露出一丝丝的腼腆申请,夏侯徽调皮心起,追问道:“哥,如果万一有个不怕死的,徽儿把你叫回来,你会怎么做啊。”

    夏侯玄双眼一瞪,喝道:“老子砍死他!”

    第二日,清晨,夏侯玄早早起床,铠甲上身,悬赤霄剑,门外六百曹丕所拨的虎豹骑兵早已等候良久,天气炎热,这清晨正是赶路的良时。

    德阳乡主携了夏侯徽、曹玉,呆呆的站立在门口相送,夏侯玄上马,正正剑,道:“母亲,徽儿,玉儿,那…我就走了。”

    拨转马头,恰待要走。

    “哥哥,等一下。”夏侯徽跑到他面前,问道:“哥,上次徽儿给你那个荷包,你还揣着吗?”夏侯玄一笑,在怀里捣鼓半天,从脖子上揪出一只残破不堪的荷包。“徽儿给我的东西,哥怎么会丢呢?”

    夏侯徽红红的眼睛里,皆是满足的开心。“哥,这个给你。”递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道:“小心点,别让娘和曹玉看见了。”

    夏侯玄接过来一看,还是一只荷包,可是相比先前那个不知漂亮了多少辈,上面用五彩丝线绣了一副画面。

    一眼湖中,两只鸳鸯正交颈而游,而湖边上,则绣着几颗迎风摇曳的卷耳。夏侯玄心中一热,忙揣在怀里,抱住马脖,俯下身来,往正呆神的妹妹薄唇上一贴,猛的起身,一拉马缰,一夹马肚,直往城西飞奔。

    直留的夏侯徽面红耳赤的使劲儿跺脚。

    “坏蛋,母亲、曹玉都站在身后,他居然敢那样……”

    ——

    曹丕这次从虎豹骑为六百人,恰好组成一个亲兵曲。骑兵度自然快,不过几天,经长安,过雍州,由街亭,最后到达天水。

    到达天水郡时,早有天水太守马遵并郭仁出城来接,夏侯玄忙下马,见了郭仁,先递与他贾媚捎带之物,继而笑道:“怀德辛苦了,几月不见,你黑了许多,都变得与牛儿一般了。”

    郭仁忙躬身道:“为将军效力。万死不辞。”尔后,微微一笑,道:“属下倒好,易道才是辛苦,日日暴晒,又黑了许多。”

    夏侯玄哑然失笑,道:“牛儿又黑了,那岂不是跟快木炭一般了。”众人大笑,夏侯玄目光移到了一直恭敬的站在旁边的马遵,还未说话。

    马遵早已领了天水一众文武齐齐下跪,轰然道:“恭迎驸马。”

    夏侯玄扶起马遵,又虚扶了众人,道:“以后切莫呼为驸马了,来此既然为练兵,还是呼我为将军更为合适。”

    马遵满是崇敬,阿谀赞道:“将军果然有大将风采。”

    此人无有大用。从其言语,神色,夏侯玄给了他一个评价。忽又想起什么,问道:“嗳,怀德,牛儿人呢,怎没看见?”

    郭仁低头,惭愧道:“招兵之事不顺,牛儿觉得愧对将军,仍留在招兵处照看。”

    “不顺?”夏侯玄愣了一下,道:“难道没有人来?”

    “人少倒也不说。”郭仁支吾了几句,道:“可,要么是些街头地痞混混,要么就是些胆小之人。更有甚者,只要牛儿一瞪眼,就吓得尿裤子,将军你说那些个人,要他们有何用处。”

    夏侯玄笑道:“怀德,这我可是要说你们两句了。流氓中,除去极度恶劣者,其余的,大多有一股凶狠好斗之气。只要以军纪约束之,以大义教导之,以钱劝诱导之,皆可成虎狼之师。而那些胆小怕事的人,大多都是走投无路,无有生计的人,参军就是为了混碗饭吃,这些人别看平时胆怯,到时只要见点血,也是可战之士。”

    马遵此时也凑上来,道:“将军,你的将军府,下官早已派人准备好了,您一路辛苦,还是快去休息吧,金枝玉叶的,若没把将军你服侍的舒适了,下官可无法向陛下交代啊。”马遵见夏侯玄如此年轻,自然把他归位了来边疆混军功的一类的纨绔子弟。

    夏侯玄正色道:“马太守,本将此行来天水,为的是征兵练兵,可不是贪图享乐,本将自有军营可宿,那将军府之类,切莫再提,太守若真是有心,日后的征兵工作,好好配合本将即可。”

    “下官受教,一定的,一定的。”马遵忙不迭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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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天水屯兵】盾构

    将马遵并一应人等支走,郭仁领着夏侯玄往设立在城西门口的征兵处。

    此次,曹丕虽然给了夏侯玄将军的名号,却只给了一个校尉的权利,校尉所领一部,满打满算的编制,也只有五六千人。

    按照夏侯玄先前的建议,征收兵马时,双管齐下。

    一是在当地官府的帮助下,实行征兵,汉时成年男子皆登记在册,平时为农,忙时耕种,闲时练兵。战事一起,则为兵。这些士兵打几年仗都会回到家乡,继续行耕种之事,并不会对将领产生多大的依附情感,战斗力也相对较弱。

    二就是设立募兵处,召集那些民间的奇人,或者如张牛儿这般极具天赋,却因为种种原因埋没的人才。

    这些人,才是夏侯玄欲倚仗为基本、根本的人,如果说前一种方法得来的兵只是临时兵马,客串一下,便会回归本业。这些人便是终生的职业兵,甚至说他们的子孙也得效忠这个将领,谓之“世兵”制度。

    这种士兵对将领有极高的依附感,加之身经百战,战斗力较强。夏侯玄的大部分精力都会放在这一处。

    只是,现在三国已然开始,并不如东汉末年时,流民甚多,募兵时一抓一大把。现在每个职业兵对夏侯玄来说,都是宝,即便他再胆小,再无赖,也是一样。

    几人来到城西门口,见征兵处就随便搭了几个凉棚,设了几壶凉水,张牛儿正对着那几个矮小的山民瞪眼呼喝。

    夏侯玄摇摇头。这人都一样,办事情前先要看看对方的排场,后世的时候,上医院,若是见到对方破破烂烂一栋房子,医生也并无穿戴制服,要是得了大病,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给他们治的,任凭你医术再好也是白搭。

    夏侯玄立即扭头对一侍卫道:“着马遵立即给我叫来工匠,搭好木屋,要宽阔,要气派。另外每天给我供应千斤以上的多汁瓜果。”侍卫自去了。

    又见张牛儿晒着跟黑炭一般,盯着烈日,来回穿梭,夏侯玄不禁欣慰。

    郭仁喊了句易道,张牛儿喘着热气跑过来,兴奋的望了眼夏侯玄背后装备精良、重弓良马的虎豹骑骑兵,道:“少爷,你带来的这才叫兵嘛。哎…真是气死牛儿了。都是些什么人”

    夏侯玄笑道:“牛儿,你带着这几百人快去营地歇息,饮水解暑,他们都戴着重铠,想必热坏了。这里的事,交给我来。”

    张牛儿嗫嚅道:“少爷,你看这日头这么大,还是牛儿来吧,万一晒坏了少爷,小姐可要骂我了。”

    夏侯玄不管许多,脱了盔甲,径直往征兵处走去,张牛儿灵光开窍,不失时机的吼道:“天子龙婿,东乡驸马爷,奋武将军到!”

    那些个被晒得有气无力、东倒西歪的汉子见来了日后欲跟随的主将,被毒日晒没的力量被兴奋丝丝唤醒,个个重又振奋,眼睛干巴巴的盯着夏侯玄。见其走到登记处,问道:“现在登记在册的人有多少?”

    那人只是郭仁临时找的一教书先生,手一抖,道:“回将军,募兵十五日,约近三百人。”他把名册颤巍巍递上,道:“将军,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夏侯玄一摆手,道:“不用了,你做的很好。”继而转身,道:“各位志士既然有心参军,本将热忱欢迎。只是条件简陋,稍时,本将便会着人送来千斤多汁瓜果,以供解渴祛暑之用。”

    众军欢呼雀跃。

    郭仁跟上,却低声道:“将军,对将士切不可滥施恩惠。免得以后不好管教。”夏侯玄笑道:“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方才是领军之道。”

    郭仁哑然无语,无从辩驳。只得问道:“将军,这兵器辎重,可是极度缺乏。末将前往马太守处要了数次,皆无功而返。末将观马遵此人,非清骨之士,若是有,定然会拿出来讨好将军,想必确实缺乏。”

    夏侯玄所穿戴铠甲,最外面一层两当凯,里面却还有一层胸甲。天气太过炎热,只得又将胸甲剥下来,留的一件布衣,又把胸前衣衫扯开,袖子撸起。空着巴掌扇了几下。骂道:“莫非孙猴子把八卦炉踢到了这里,怎鬼热鬼热的。”

    见郭仁问起兵器问题,道:“怀德勿忧,我过几日即去长安一躺,找中军大将军讨要兵器战马。我舅舅还会不给我么。”

    郭仁也是欣喜,两人抵不过毒日,只得躲入凉棚,忽见得远处一阵马蹄声即车轱辘声。二人望之,并有数百人往这边移来,前面有几乘,后大多为车队,上面大多为老幼妇女,而青壮年男子都耸拉着脑袋跟在车后行走。

    莫非是有人举家族来投我?夏侯玄心内一喜,眼巴巴的望着那群人,孰不料那群人连城下这几个棚子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往城内而去,却被守门士兵阻拦。

    夏侯玄突然见那些人服装与中原不同,难道是少数民族?便唤来登记的先生询问。后者答道:“近来羌族多战事,一些弱小部族无法生存,只得全族逃奔,大多数都往凉州处寻找庇护,也有少数人流入我雍州境内,不过大多都停留在陇西郡,此番深入我天水郡的,倒不多见。”

    夏侯玄心里略微有些底,继而问道:“那马太守对于这些人如何处理?”

    对方答道:“马太守向来厌恶羌人、鲜卑人,虽不曾杀戮,然而都是直接阻拦在城外,着几士兵直接赶往荒凉偏僻处安置,一旦战事停了,都会驱散回原地。”

    “这些人都是劳力,留下来为我所用,岂不更好。马太守为何如此?”夏侯玄看着那雄壮高大的羌人,问道。

    “回将军,羌人好斗、难以管教,这已是共识。不止马太守,边郡大多太守都是如此。只有凉州,因为我汉人与羌人多杂居,不会驱赶。所以羌人多逃亡凉州,少有至我天水。”

    夏侯玄心神一动,喊了郭仁一同前往瞧看,并有留下来护卫的五十虎豹骑不曾卸甲跟在身后。

    夏侯玄走到三十步左右,远远停下,见前往几个羌族头领极是愤慨,指着后面车上的妇幼道:“你看看,我们的妻儿都要脱水死去了,你就不能让我们进城祛暑,我们一定走,绝不给你们汉人增添麻烦。”那个头领五十上下,穿麻布长衫、胸前敞开,有羊皮坎肩,包头帕,束腰带,裹绑腿。身材瘦弱,脸骨突出,语气卑恭。

    那几个士兵凶骂道:“太守早已下了严令,不许你们入城,若是你们闹事了怎么办,杀人了怎么办,快滚,快滚!”

    那个领无法,望了眼身后,长叹口气,正待要走,却在他身后一人猛的冲将出来,,那人生的极是雄壮,身高九尺有余,体格较之张牛儿更为粗壮,满面须虬,鼻孔朝天,极为丑陋,见他咬牙切齿,眉眶欲裂,瞪着双铜锣牛眼冲到那士兵面前,只一只手便将那二百余斤重的肥胖士兵轻易提起,继而举在空中,对着余下几人吼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余下的几个士兵倒吸一口冷气,瑟瑟抖的端着长枪,指着那汉子,哆嗦道:“你…你想造反不成,我可跟你说了,就在不远处,就有我们大魏的驸马爷在,手下十万雄兵,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给…给灭了。”

    先前那羌人头领见自己族人如此鲁莽,一面点头哈腰向那士兵赔礼,一面怒斥:“盾构,快点放下他,你想害死我们大家不成。”

    那个被唤作盾构的汉子不顾着手上蹬腿不已的汉人,怒目向头领吼道:“若不是你隐忍退让,我们何必要被轲比能逼得离开故土,我的婆娘又怎么会死,我早就想说了,现在我们的母亲、姐妹都要被渴死了,你还这样…啊!”

    盾构越说越气愤,到了后面,亦是双瞳贯血,怒不可遏,他猛地仰天怒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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