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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32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在移宫案和红丸案中,文官们的意见不但决定了帝位归属,甚至直接插手皇宫内务。

    道德和舆论高度的文官集团面前,在掌握实际权利的内阁阁员面前,任何暴力机关都毫无用处,这也是明朝政治的一个特殊之处。

    “等下去了杨阁老那里,我就不出面了。”张璁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等下我就与静远分手回督察院去写折子,弹劾黄锦阴谋废立,试图谋反,明日早朝时就递上去。希望静远能够在今天夜里平靖整个京师,若不能,张璁绝不肯看到明天的日出。”

    完,他从轿子里跳出去,深深地作了一揖:“静远,保重”

    ……

    其实,孙淡是错怪陆炳了,北衙的锦衣卫来得已经慢了。否则,以北衙半事的效率,孙淡一群人还真的要被一往打尽了。

    在接到皇帝的命令之后,陆松也没想其他,直接点齐兵马,就要朝琉璃厂开去。

    可陆炳还是觉得不妥,忙制止住父亲:“父亲,你也别急着抓人,这事还得慎重。”

    陆松心中奇怪,问:“陛下让我等抓捕孙淡,身为臣子,我等遵命行事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陆炳苦笑:“父亲大人,虽说有陛下的旨意,可仅仅是一份手敕,也没说明抓捕缘由。这个孙淡毕竟是翰林院编休,恩科第一名状元,又是皇帝的心腹,未来的内阁阁员。这么贸然抓了,陛下脸面何在,朝廷脸面何在。陛下可是一等一要面子的人。”

    陆松皱眉:“或许,抓捕孙淡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吧。”

    “对,父亲说得有理。”陆炳立即道:“父亲你想过没有,皇帝让我们抓捕孙淡,却不说明理由,那肯定是有什么隐秘之事,皇帝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这涉及到万岁的脸面。可是,若抓了,这个理由大白于天下,皇帝就不能不对天下人有个解释,岂不更是体面?以陛下的性格,只怕到时候会迁怒到我们头上,反怪我等不会做事。”

    陆松吓了一跳:“倒是这个道理,炳儿你是同陛下一道长大的,对他的性格自然能揣摩到十足。这个万岁爷虽然圣明,可做起事来却极为操切,又心思活泛,一时一变,这事我们还是不急于动手去做才好。”

    “对对对,或许,再等片刻,或许又有另外一道圣旨下来,又不让我们抓捕孙淡了。”

    “可是,如今有陛下的手敕下来,我们稳坐钓鱼台也不成啊。”陆松愁容满面。

    陆炳想了想:“那就拖,慢慢整顿部队,慢慢赶过去。”

    “好,就这么办。”陆松摇头叹息:“这个万岁爷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事了。”

    毕竟是夜晚,锦衣卫值班人员不多,等陆松父子二人整顿好锦衣卫的队伍,一个时辰过去了。京城中也不好放马狂奔,加上又有意拖延,北衙众人走两步停一步,老半天才赶到孙淡府上,等将宅子一围,陆松陆炳倒也客气,走到门房那里道:“我们是锦衣卫衙门的,有陛下手敕,来请孙大人。”

    孙淡府上的门房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汉子,拱手道:“见过陆指挥使,见过炳哥儿,见过各位兄弟。”

    这人正是韩月,前锦衣卫的百户。

    陆炳忙问:“你家大人呢,请他跟我们走一趟。”

    “正在府上呢。”韩月笑了笑:“不过,大人正在沐浴,还需等一下,二位大人和各位兄弟请随小人去大厅稍待片刻。”

    听说孙淡正在家中,陆松父子松了一口气,点头:“也好,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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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八十三章 醉意

    第四百八十三章醉意

    于是,陆松父子将大部队都留在屋外,悄悄吩咐手下将孙淡府团团围住,只他父子二人和四个锦衣卫的百户昂然朝孙淡的大厅堂走去。

    孙淡这里陆炳并不是第一次过来,所有一切都非常熟悉。说起陆炳这个人,按照孙淡的说法就是:一个好人。

    为人和善,又重情义,若不是因为他与皇帝关系特殊,倒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其实,孙淡和他私交不错,而且家钱庄,孙家和陆家又有利益关系。如今的陆炳已是天下间有数的富豪,这其中也有孙淡的一份功劳。

    这一点,陆松也很明白,也不想同孙淡翻脸。

    所以,进得了大厅堂来,陆松也没说话,径直坐在客座上等着,任由韩月同陆炳和其他四人攀谈。他也不急,反正北衙的人已经将孙家围得水泄不通,也不怕孙淡插着翅膀飞了出去。皇帝只说捉拿孙淡,并关押在北衙诏狱中,并没有规定时间,陆松也不急,甚至想过等下见了孙淡,还可以给他一点时间让孙淡收拾一些私人用品,并与家眷话别。大家都是自己人,关系也密切,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翻脸。

    就算进了北衙监,也并不能说明孙淡就此倒霉到翻不了身。前些年,监狱中的犯人突然被起复,出监狱后位居高位的大有人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这一点,儿子陆炳比自己做得好,看得清。

    这小子……将来的成就可比我这个老子要高得多。

    一想起儿子处世的圆滑,陆松老怀大慰。

    随陆松陆炳进来的那四个百户都是韩月以前的同僚,平日之间也有往来,经常在一起喝酒耍钱。且,这四人也得过韩月的不少好处。今日见面,分外亲热,都笑眯眯地聊起天来。

    韩月和那四人的职位都不高,在京城官场里属于下层,聊的事情都登不得大雅之堂,其实还有许多道听途说的密闻。陆松身居高位,这些事情自然是闻所未闻,竟听入了神。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陆松只觉得口中发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杯中茶水已凉,这才一惊:这个孙淡洗澡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是在搞什么鬼吧?这家伙机灵得紧,倒不可不防。

    想到这里,陆松心中一急,重重地将茶杯往几上一杵,脸色不好看起来。

    听到“叮当”的茶杯声音,正在攀谈的众人都静了下来,同时转头看着陆松。

    “陆大人有何吩咐。”韩月忙站起来笑眯眯地问。

    “这个孙淡在搞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出来?”陆松沉着脸:“洗个澡用得着花这么长时间吗?就算是给一头牛沐浴,也该洗完了?”

    陆松说话很不客气,眼看就要发作,陆炳忙给父亲递过去一个颜色,和颜悦色地对韩月道:“韩月,要不你去催催?”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看看。”韩月点点头,这才转身朝内宅走去。

    他这一走,厅堂中众人又等了一壶茶时间,韩月终于回来了。

    他一摊手,满脸惶急:“陆大人,只怕您老还得等一下。”

    陆松终于爆发了,猛地站起身来:“孙淡好大架子,老实同你们说吧,陆松今天是接了圣命,让我请他去北衙问话。圣明难违,他若在磨蹭,我直接带兵冲进去将他捉了。到时候,就别怪我陆松无礼了。”

    韩月却是不怕,拱了拱,客气地说:“陆大人,不是我家老爷拿架子,实在是……实在是……”突然间,他一脸郁闷地低声道:“实在是我家老爷如果现在出来,却有些尴尬。”

    陆松还要发作,陆炳却好奇地问:“静远究竟怎么了?”

    韩月这才一脸无奈地说:“回炳哥儿的话,前一段时间,老爷他经常去冯镇那里骑马,这天气又热,半个月下来,胯下竟生了大疮。那东西生得促狭,也没办法自己上药。如今,老爷正在汀兰夫人房里……小人什么身份,在屋外传了话,等了半天,只听到老爷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又不好意思闯进去……这个这个……小人也不好做人啊……”

    到这里,韩月一脸涨红,羞得直欲钻到地底下去。

    “扑哧”陆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孙静远,哈哈,这疮生得真不是地方啊”

    “哈哈”其他四个百户也放声大笑起来。

    陆松也忍不住笑起来,一拍桌:“这个孙淡好歹也是个大名士,怎么弄出这么一处,真传出去,不怕被人误会他生了脏病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罢了,且再等他片刻。”

    韩月脸上的红色好不容易消退,一拍巴掌,就有三个下人端着三个银盘进来。

    韩月笑道:“久等无趣,我这里有一样事物倒有些意思,还请各位大人品尝一下。”

    陆松陆炳等人看过去,却见三个银盘中放了三种东西。一个盘子里放着一堆金灿灿的果实,模样煞是可爱,可就是不知道什么什么。一个盘子里放在一堆树叶状的东西。另外一个盘子里的东西却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一盒石灰。

    “这是什么?”陆松问。

    韩月拿起一个小刀将一颗黄的果实去了皮,又切成四瓣,笑着回答说:“老实说,以前我也不认识,前一段时间,一个从南海来的荷兰国红毛鬼子把这东西带进了京城,说是叫什么槟榔,是南海的一种小吃,味道很是独特。服用之后有通经络,健体强身的妙用。老爷见这东西新奇,就留了些在手中。这东西在南海虽然没甚出奇之处,可长途贩运到京城,却价格昂贵,可谓一两槟榔一两金。”说着就用一片叶子包了果肉,又加了些石灰包成一个粽子模样递给陆松:“陆大人要不要试试?”

    陆松哼了一声,喝到:“此等希奇古怪的东西也要让本大人吃?”

    “不是吃,是嚼,这东西可不能吃下肚子里去。”韩月知道陆松是担心被人下毒,索性心一横将那个槟榔包放进嘴中大口地嚼了起来。

    实际上这槟榔的确是孙淡从一个荷兰鬼子手中要来的,不过却不是用来自己受用的,他也严令宅子里的人不许吃这种东西。一来是受不了嚼槟榔后的黑牙齿,再则,这东西经常吃对身体可不好。

    不过,最近晓觉好象长了蛔虫,李闻言又远在江南,孙淡索性让儿子嚼了几天。还别说,这玩意儿效果不错,却真打下几条来。

    把槟榔当药使完之后,剩下的这些槟榔也没用处,孙淡命人都扔了。可韩月因为一开始试过几个,觉得味道极美,食髓知味,就让人全送去自己那里,如今,正好用上。有这一堆槟榔在,应该还能浪费陆松和陆炳一点时间。

    韩月只嚼了几口,面色就变得红润起来,鼻尖还微微出汗,他一边咀嚼,一边高声叫好,道:“各位大人,试试吧,滋味真不错的。怎么,还怕有毒不成,你看我这不没事吗?反正我家老爷正在上药,还需再等片刻。闲着无事,正好打发时辰。”

    一个锦衣卫迟疑地伸出手去,陆炳朝他摆了摆头,那人只得又将手缩了回去。

    “好滋味,好滋味,你们不用,倒便宜了我。”韩月又赞了一声,“呸”一声将一口鲜红的液体从口中吐了出来。

    看到地上那一团飞溅开来的红色,陆松惊得跳了起来,喝道:“有毒”

    “铿锵”一阵乱响,众人都将手中的刀子抽了出来,就要上前动手。

    “别动手,别动手,没事,我自受用呢。”韩月慌得连连摆手,笑道:“不是血,不是血。”说着话,又用叶子包了一份槟榔,放进口中。

    见他依旧活蹦乱跳,众人松了一口气,将刀子收回鞘中。

    陆松这回算是被惊住了,他张大嘴看着地上的那一团殷红如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古怪?”

    “这东西大补啊。”韩月满嘴都是红色唾液,声音含糊地说:“这种槟榔果是补血的啊,大人还没看出来吧。服用此物,强壮筋骨,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原来是这样,难怪红得像血。”陆松心中却有几分信了。

    “试试,都试试。”韩月将一份槟榔包好,递到一个百户手中。

    那百户犹豫了片刻,慢吞吞将槟榔放在口中,只咀嚼了几口,突然瞪大眼睛。

    “怎么了?”陆松提高了警惕。

    “没什么,古怪,真是古怪”那人的眼睛还圆瞪着,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水。须臾,又大叫一声:“好生爽快,这玩意儿简直就像仙丹妙药,好生厉害”

    见他无事,几个百户都伸出手去。

    ……

    然后,同时叫:“古怪,滋味不坏啊”

    陆松父子将四人都没事,心中也是好奇,这下也忍不住包了一块放进嘴中。只咬了几口,父子二人同时张大嘴,骇然对视----这东西的药性太猛了。

    刚一入口,只觉得一道热气直冲脑门,将整个人都震得几乎要跳将起来。同时,身上的血液急速流通,身体热得好象泡进热水之中,汗水也不住流下,那感觉确实是妙不可言。

    槟榔这种东西确实有麻醉作用,对长期抽烟喝酒并滥用药物的现代人来说本没什么太大效果。可这里是明朝,古人又没有烟酒过度,平日里也没怎么吃药,如何受得了这种刺激?

    这也是孙淡临离开是的布置,他让韩月用槟榔将陆松父子给麻醉掉,怎么说也能拖延一两个小时吧?

    嚼完一包槟榔,吐掉渣滓,一身都轻了。

    陆松感叹:“这个孙静远,还真懂得享受啊”

    就这样,大厅堂里的咀嚼声不绝于耳,满地都是红色的唾沫。

    所有的人身体轻飘飘地,就好象是喝醉了酒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陆松突然惊醒过来,大喝一声:“现在什么时候了,孙淡怎么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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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八十四章 赶到

    第四百八十四章赶到

    同陆松陆炳这边的一团和气不同,东厂衙门的情形却是剑拔弩张。

    陈洪从孙淡府邸出来,趴在辛追的肩膀上,不住口地催促:“快快快。”

    陈洪今年不过十八岁,还未长开,虽然个子也算魁梧,可同成年人比起来,却不算重。辛追脚力极好,又是脚夫出身,力气甚大,背着他就像是背了一根灯草。不过,先前他已经穿了小半个北京城,如今又要穿半个北京,即便他耐力再好,也有些经受不住。

    不觉中,辛追开始喘起气来,身上的汗水不住落下,将衣服都泡透了。趴在他背上,陈洪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家伙就好象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不成了,不成了,再跑下去,我就要累死在这里。”辛追大口地喘息着,满口都是苦胆的味道。

    “快走,快走,到地头重重赏你。”陈洪连声道:“一百两啊,你好好想想,你一天才多少工钱,一百两银子足够你一辈子花销。”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在辛追面前不住地晃着。

    辛追眼睛都亮了,他一天也不过是十几文钱收入,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确实,正如陈洪所说,这一百两抵得让他一辈子的工钱了。

    他哼了一声,一把将银票扯到手中,狠狠抓在掌心:“好,跑死拉倒,也算是给老婆孩子挣出了一些家当”

    他也是豁出去了,直跑得呼呼风响,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也花了,脚上也如灌了铅,每抬一次脚就好象用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终于,在踩中一块石头的时候,他身体一歪,一头扑倒在地上,口鼻中皆沁出鲜血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上的那个小太监如一头大鸟一样飞了出去:“多谢,已经到了。”

    辛追心中一松,“哇”一声将口中的苦胆水吐了出来:“还好,终于把你送到了。”就瘫软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就在软倒在地的时候,他依旧用手狠狠地抓着手心里的钱票。

    不可否认,辛追这家伙跑得真他娘的快,都赶上奔马了。不过,好象耐力比战马还好。就算是真的战马,这么来回跑,估计早就跑死了。

    陈洪心中暗叫一声“万幸遇到这么一个异人,否则还真把恩师的大事给弄砸了”

    他刚走到东厂大门口,就有一个番子走出来,一脸的不怀一好意:“哟,我倒是谁,原来是大红大紫的陈公公啊。今天我们这里真热闹了,先是黄公公,如今又是陈公公。”

    一听到黄锦的名字,陈洪心中一惊,低喝:“黄锦已经来了?”

    那个番子本就是毕云的亲信,自然知道陈洪是黄锦的心腹,听他这么问,冷笑道:“黄公公自是你的干爹,他来没来,陈公公你不知道吗?”

    “少?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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