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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23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忙乎了将近一个月。到八月中旬。总算收拾停当。已经到了秋季,孙家各处庄园的秋粮已经收割完毕,一路上的花消和进京之后的安家费总算准备停当,可以出了,只等孙鹤年回山东就坐船北上。可就在这个时候。正德皇帝在江苏清江钓鱼的时候不慎落水,受了风寒,得了重病,也没办法回北京。作为随侍大臣,孙鹤年只能留在江苏。

    他又写信过来说,让孙家人先行一步去北京。

    一声令下,孙家全体都动了起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押运钱粮的押运钱粮。

    在离开山东之前二孙家人还得去部平老宅子祭拜祖宗。

    历史还是按照他本身的轨迹向前运行,如果不出意外,正德皇帝会在明年三月驾崩。孙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没怎么往心里去,正德皇帝一死,嘉靖登基后就要在明年秋天开恩科,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算来,他已经在济南呆了三个月了。中秀才之后,刘夫人倒没来找他的麻烦,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肌甩姗旬书吧训忙处齐余殿心段时间中,他随孙家午弟讲济南府的一个书院读书,在知凶郜平的消息后。他和一众孙家子弟一同完成了书院的学业,随几个夫人坐船回郜平。

    孙淡进国子监读书的事情已经确定。得到这个消息,孙淡有些懊恼。国子监那种地方规矩多,麻烦事情也多,在里面教书的先生都是国家干部,因为常年呆在这种清水衙门。都熬成怨妇了。戾气深重,动辄打学生扳子,以侮辱监生之为乐事。自己是一个自由自在惯了个现代人。进那种地方,肯定会被憋死。

    可孙淡又能怎么样呢,做为一个孙家子弟,只能听命行事。

    按照孙淡以前的设想,一旦自己中了秀才,获取了功名就从孙家辞了工,带着枝娘四处游学,优游于天地间,笑傲于江湖上。

    反正他只不过是孙家的一个花匠,也不受人管束。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中了秀才之后。孙家知道了孙淡的价值,竟然将他祖孙三代的名字都记进了族谱。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孙淡就正式成为会昌侯孙家的子弟。

    在封建社会,宗族力量极大,领了孙家的月钱,就要受人管束。做为了一个读书人,作为立志以科举入仕的孙淡而来说,名声非常重要。若不鸟孙家,将来参加科举时,政审那一关先就通不过”封建社会,忠孝二字乃治国的基础,还有什么比不认祖宗的罪名更大?

    万历朝著名学者李赞虽然身居高位。可也被宗族中的族长和亲戚烦的几乎精神崩溃。即便是他。终其一生,也不得不对宗族中的一干人等虚以委蛇。更何况孙淡这么一个小人物,面对着封建社会强大的族权势力,他根本就没任何反抚的力量。

    好在,孙鹤斥来信中也不尽是坏消息。李梅亭先生终于再就业了。如今做了国子监监承,掌管监事。是个从六品的官。负责检查学生学业、学校风纪,和打监生扳子。

    孙淡和李梅亭情谊深重,有这么一个老师在里面照看着,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一想到这点,孙淡又高兴起来。

    船行一日,总算回到部平老家。几房夫人小子们自回宅子里收拾行装。孙淡也没回院子,径直坐了小船,带着冯镇朝县城行去。

    这两个多月,冯镇的日子过得不错。自随了孙淡后,孙淡给他在济南城中租了一间房子,让他住着。冯镇在济南住了这两个月,三餐有着落,面上的苦相再也看不到了。

    只不过,他这人在军队里热闹惯了,一下子闲了下来,闷得心情郁闷。

    好在孙淡也知道让他这么吃了睡睡了吃也不是办法,就时不时跑他那里去教他识字。在孙淡心目中。这家伙是未来的管家人选。

    若目不识丁,又不懂记帐算术。怎么给自己当家。

    另外,孙淡觉得自己身体实在太差,如果不加强锻炼,就算不英年早逝,将来年纪大了活得有没质量。

    于是,他每日都会去冯镇那里一趟。教他认两个常用字,再打上一路拳。

    冯镇说孙淡年纪大了些,也学不了什么高深的武功。就琢磨出一套动作舒缓难度不大的拳法让孙淡练习。

    这一套拳法来来去去就五个式子,看起来很简单,打的时候除了要配合一定的呼吸节奏很是麻烦外,也不需要费很大力气。从头到尾全使出来,只需要半个小时,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孙淡打起来还觉得这路拳法没什么意思。可练上了半个月,他现自己的食量大起来,晚上睡觉也不再做烂梦,头一粘枕,一觉就能睡到大天亮。

    体会到这个好处之后。孙淡对这套拳法越上心。

    据冯镇说,如果孙淡再这么练上二十来年,虽然不至于变成一个高手。但对付一两个寻常汉子还是没问题的。

    “二十来年,”到时候我都变成猥集大叔了。”孙淡苦笑。

    不过,能让自己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还是不错的。

    每天锻炼半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幸福生活一辈子。

    “也不知道淡老爷的宅子是何等模样?”冯镇这段时间见识过会昌侯孙家的富贵,眼界大开,对孙淡的私宅大为期待。

    “不是对你说过吗,我穷得紧。到地方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孙淡说。

    冯镇却不肯相信,说淡老爷又谦虚了,你现在功名在声,只需说一句,就有不少破落农户依附过来,要田有田有人要人,还会穷吗?

    孙淡一笑,也不同他多说。不过,他心中倒是寻思,自己将来真进了官场,单靠那点可怜巴巴的俸禄连官场应酬都没办法支撑,更别办事了。明朝官员的俸禄是从了名的低,按照明朝制度,国家并不负责官员僚属的开销,就算请一个普通书办,也需要官员自己掏腰包雇佣。要想有所作为,手中没银子还真办不了什么事。他可不想在将来变成如海瑞那样一贫如水,清廉到性格扭曲的怪物。

    清官固然受人可那样憋屈的人生却不是孙淡所想要…

    《西游记》已经完本,孙淡除了每月六斗座米和孙家给的一两银子月分,再没有其他收入。

    再说了,《西游记》没有区区那几十两银子入项真到紧要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得另外开辟一个财源。

    无商不富,经商是个好主意。不过。商人在明朝地位低微,孙淡在刚穿越到明朝时并没有这个打算。可如今他也算是有功名再身的人,现在去经商有许多便利条件。究明朝的而言,真正的商人并不是太多,很多都是兼职。比如济南的几个粮商人,都是山东有名的大地主;河道运输业则由朝中的几个大官把持;听杨慎说,江南一带的丝绸商人,则大多是当地望族。这些人都是有功名,有地位的大人物。没有功名掩护。单纯的商人一旦生意做大小心被人连皮带骨吃个精光。

    自己脑中资料库中倒有不少财点子。找时间得好好整理一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

    孙淡现在也小有积蓄,又有功名在身,既然要做,就做大一点。当然,这今生意不能再让孙浩和孙佳再参与进来。一来,孙浩马上就要去京城做官,那小子天生就是个惫懒之人,成不了什么事;再则。孙佳是孙府的人,孙淡现在被孙家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想再同他们有任何牵涉。

    在街上走着,正想得出神,就听到身边的冯镇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喂,那个卖酒的筛两碗过来润润嗓子,喉咙都干得要寻烟了。”

    “好呢,你且等着”啊,是孙淡孙小哥,你可算回部平了。听说你进孙家当花匠之后旁上了府中贵人,大利市,小日子过得红火着呢!这么好来照顾老身的生意。”

    话的是一个嗓弃沙哑的妇人。孙淡从沉思中醒过来,抬头一看,却是北门桥的汤婆子。

    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得跑北门来了。

    孙淡以前本就认识汤婆子,不过没多少接触。上次枝娘的大哥万里瞧上的就是汤婆子家从南昌来山东投亲的远房侄女,本来,两家是要做亲戚的。可惜汤婆子要价太高。而万屠夫又个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二人因这事说僵,最后反目成仇。

    “什么财呀,我一个,小花匠。一个月能有几钱银子就算不错了。

    ”向冯镇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孙淡淡淡地说:“我这段时间都呆在济南。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如何。就不叨扰汤大娘了,告辞。”

    “哟,说什么小花匠呀,如今整个帮平城谁不知道你家的铜钱都堆得烂掉,你家娘子每日吃的肉食都赶上一普通人家一月的米钱。怎么,财了就瞧不起老身。”汤婆子伸出手来,一把拉住孙淡的袖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怎么说也该照顾照顾老身的生意才能走。”

    孙淡这才现汤婆子在街边放了两张桌子和十来把小板凳,摆了个不大的甜酒摊。

    明朝已经出现了蒸酶白酒,度数也高,可这种酒非常珍贵,不是富贵人家根本没能力享用。普通百姓喝的还是那卑自酿的米酒,度数比醪糟高不了多少。很多时候,大家都把这种酒当饮料喝着玩。

    入秋后,天天大太阳。有些热。汤婆子就在街上摆个甜酒摊,赚点生活费。

    像汤婆子自家酿的这种甜米酒。孙淡兴趣缺缺,他这几个月在济南同文友们诗酒唱和,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又看到汤婆子已经秃了一圈的脑门和满是污垢的指甲,先倒了胃口。

    正要推辞,那冯镇大概是渴的不行,先端了碗酒唔咚咕咚就喝了个精光。

    孙淡摇了摇头,这个耸汉还真是不讲究,便掏了两枚铜钱扔在桌上。说了声:“走吧。”就抬脚要走。

    可汤婆子还是不肯放过孙淡,依旧紧紧地拉住孙淡的袖子:“孙哥怎么这么急,哟,你在孙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嫌弃老身这里的东西脏,不肯花钱?”

    孙淡有些架不住,苦笑道;“汤婆子,我真急着回家。要不这样,我有时间再过来照顾你的生意?”

    “不成不成,你们家的人说话最不算话,上次我同你岳父都说好将我侄女嫁过去了,结果他还反悔了。这事我得同你说道说道,我说,孙小哥,反正你现在也有钱了,就替你大舅哥那财礼钱给了吧。”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孙淡按在凳子上,砖头朝旁边喊了一声:“素芬你这个小蹄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这可是你未来的妹夫,手头有的是钱。还不把酒给他筛上,再可着新鲜的果子、豆子什么的盛两盘来。”

    “就来。”这个时候,孙淡才看到汤婆子身边的街上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正蹲在一个大木盆前涮洗碟盏碗筷。

    这个女子就是万里大舅哥瞧上的汤素芬?

    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那两人可惹不起

    尔心理话。自从来到明朝后“孙淡对明朝女子的名字算一般人家,女子地位低下,都不会认真取名字。像是玉枝、玉琼、秀芳什么的满大街都是,随便喊一声,起码有六七个大妈同时回头看来。

    来明朝这么长时间,也就江若影的名字有点文化气息,孙佳的名字也挺大气。至于这个叫什么素芬的,孙淡一听就觉得不会是一个美女。但是,枝娘这个未来的弟媳妇从背影上看起来还不错,腰身细细,臀部虽然不大,却浑圆标准,最难的可贵的是有一双罕见的长腿。这让孙淡不觉精神大振。

    应了一声,素芬转身走过来。

    孙淡只看了她一眼,心脏便不争气地跳起来,还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起来,孙淡身边的女人都长的不错。孙佳是个小家碧玉类型的古典美女;江若影天真活泼,皮肤白哲;至于枝娘,则端庄贤淑。

    而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有着明朝人身上所不具备的现代美,五官整齐分明,鼻梁挺拔,胸脯饱满,身高足足有一米六八以上。在满目皆是一米五十左右的明朝女人中一站,当真是鹤立鸡群。

    真说起来,这个小姑娘是孙淡来明朝后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

    他心中赞叹一声:万里大舅子还真是好福气,这样的女人都遇得到,难怪他为了这门亲事不惜同万屠夫翻脸。换我,也得跟他急。

    非礼勿视,既然是亲戚,孙淡也不可能表现出一副猪哥模样。他这人坏毛病不少,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怎么好色,更不会吃窝边草。

    读书人嘛,风度还是要的,不能一见美女就流口水。

    见素芬将一个小酒碗放在桌上。孙淡低垂着双眼,说了声:“多谢。”

    却不想耳朵边却传来素芬的一声轻哼,“快吃,吃了就走。”

    孙淡愕然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大觉奇怪,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素芬。以前又没惹过她,怎么她好象对自己很不满的样子。

    她这一声轻哼惊动了汤婆子,汤婆子又是一声骂:“死蹄子,也不认识你面前坐的是谁?人家是孙淡小哥,万里的妹夫,说起来以后同你也是一家人,甩脸子给谁看?”

    完话,抢过汤素芬手中的酒壶就给孙淡满满地倒了一碗,陪笑到:“孙小哥儿别生气小户人家的女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性子又急。”

    孙淡笑笑,正要说话。汤素芬又冷冷地杵了汤婆子一句:“姑妈。我新来山东,人生地不熟,能认识谁,就算受了欺负,也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万里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天生冷面孔。得罪了人也不知道,还请姑妈多多担待。如果没什么事,我替姑妈洗碗去。”

    着话,也不管孙淡,径直转身走到木盆边上,又开始洗刷。

    “好你个死女子”汤婆吃素芬一顶,心中恼火,正要再骂,孙淡懒得听这些,道:“行了,酒已经喝了。我这就告辞回家。”

    旁边的冯镇会意,伸手掏出几枚铜钱正要会帐,汤婆子却又说:“孙小哥,刚才我所的一番话,你觉得如何?”

    孙淡心中不快,故意问:“什么话?”

    汤婆子又给孙淡到了一碗酒。讨好地笑道:“孙小哥,方才老身说。既然你现在了财产,索性帮你大舅哥把财礼钱给出了。左右不过是二十余两,老身养着这么一个侄女,一日三餐,四时衣裳,也是一大笔开销,你们也不能让我亏太多呀!再说了,你是旁着会昌侯家混的人。宰相家人七品官,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指缝里漏一点也不止这个数。

    孙淡一听,心中突然有些窝火。他对自己那个便宜老泰山是一肚子怨气,万屠夫也不缺那点钱,可偏偏舍不得拿出来。自己已经同老丈人翻了脸,现在替他出钱算怎么回事。

    伸手将那碗酒轻轻推开,孙淡道:“我岳父也不差钱,你若要钱自问他要去。再说了,我穷得紧。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汤婆子赔笑着,还想再说什么。素芬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姑妈,素芬命虽苦,却不想嫁一个瘸子。要嫁你自己嫁。”

    汤婆子闻言面色一变,顾不得有客人在这里,破口骂道:“还翻天了。你这个小蹄子怎么这么不省事。姑妈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人,难道会害你。万家虽然是杀猪的,可人家有钱有店铺,顿顿都能粘荤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火。若姑妈我年轻个二十岁,我也愿意嫁过去。瘸子又怎么样,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听汤婆子说得脏,素芬忿忿地将手中的碗扔到木盆里,垂泪犟道:“姑妈一心让我嫁瘸子,还不是图人家的银子。是素芬命苦,家里遇了兵灾。若姑妈真嫌弃我在你这里吃白饭。素芬大不了剃了头进庵中当姑子去。”

    汤婆子本就是个。市井八婆,她养素芬快小半年了,本打算靠着彩礼钱小赚一笔,听到这话顿时邪火上升,正要再骂,却听到旁边有几人嬉笑着走来:“哟,小美人哭了,有意思有意思。”

    “什么美女,明明是长脚虾。不过,我喜欢腿长的,够劲。”

    接着就是几声滛荡的大笑。

    孙淡转过头看去,只见那边走过来两个獐头鼠目的小子,一屁股坐在另外一张桌前。不住那色咪咪的眼睛盯着素芬看。

    素芬被他二人这么看着,眼泪一颗颗掉在木盆里,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口中气道:“姑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为了多卖出去几碗酒,竟让素芬抛头露面,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

    孙淡心中暗叫一声可怜,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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