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还说,好不容易怀上了,你给我回去安心养身去,记得请我们吃宝宝的满月酒就好。”
颜晓被他带着往门外走,只来得及回头向安期微笑了一下。
安期下意识地回个微笑过去。
后来安期才知道,颜晓的身子一向不好,受孕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偏偏她又极想要个孩子,走在大街上,看着别人怀抱里粉雕玉琢般的婴儿,非常羡慕。
努力了好几年,总是怀不上孩子,她都已经快绝望了,例行检查的时候,熟识的医生惊得合不上嘴:“颜晓,你怀上了。”!
热泪奔流的同时,颜晓立刻要求辞职,要专心养胎待产,甚至不是停薪留职,在未来的十几年内,她都不打算谋职,一心一意抚养孩子。
听到这里,安期插口问:“那颜姐老公没意见吗?”现在这个年代,还有男人愿意养着老婆吗?
田茂笑起来,拍拍桌子:“那是你没见过她老公。我保证,你绝对没有见过那么温柔的男人,对颜晓是百般呵护,若不是颜晓觉得无聊硬是要做这份工作,他老公早八百年前就把她打包回去了。”
安期怔怔地听着,半晌没说话。然后悠悠叹气。
田茂征询地看向她,她缓缓摇头,微微笑着:“没事。”!
其实是羡慕。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身边的好友,那些来来去去的事,到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前几天,好友莹雅才打电话来抱怨,说道结婚事情烦杂,两人为了房子酒店的事都吵了好几次了,她都已经快翻脸了。话说到这里,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意。
安期只能轻声安慰,心下也不是不惨然的。莹雅和男友,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这么些年下来,两个人好得如胶似膝,男生平日里也是对莹雅百般娇宠,却没想到,临头来,却在结婚这件事上两人起了争执。
有一瞬的失神,也许神仙眷侣还是有的,只是未曾遇到过。
周志深敲敲安期的桌子:“小安,今天要送报表去局里吧?顺便领些票回来。”
安期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一看桌上的日历,确实该去局里交报表了,她都险些忘了,幸好报表是早就做好的。
她站起身来,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到隔壁敲田茂的门:“田哥,要送报表去局里,你有空吗?”
田茂笑容满面地说:“有啊。”伸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上一抛,“走吧。”
改制以后机关里几乎都不雇用司机,检疫所的公车一把钥匙在田茂那里,一把钥匙在周所长那里,两人都是兼职司机。
安期在和颜晓做交接的时候,曾来过区畜牧局一次,和畜牧局的会计季沅见过面。这是第二次来了,熟门熟路地摸到会计办公室。
门虚掩着,她听得里面笑声盈盈地,轻轻叩了下门:“季会计,我是永镇动物检疫所的安期,可以进来吗?”
门后静了一下,然后季沅微笑着来开门:“哟,安会计,请进来吧。”
安期微笑,跟着进了门,眼睛一扫,然后略微有些僵硬。
叶行安居然在会计办公室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抬眼静静地看着安期,两眼幽幽亮亮。
安期顿了一下,然后神色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叶局。”
叶行安点点头:“安会计。”
安期想还欠着他一句谢谢,不得不又开口:“上次的事,多谢叶局。”
“不客气。”叶行安淡淡回答。
季沅唇角挂起笑容:“安期,我还说给你介绍一下呢,没想到你已经见过叶局了。”
安期的脸飞上淡淡的红意,尽量若无其事地回答:“是啊。”
季沅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意,径直给她介绍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那是钟副局长,另外一位男同志是吴主任,吕大姐是我们的出纳。”
她拍拍安期的肩,对其他人说:“这是永镇动物检疫所的安会计。”
安期抿唇微笑,一一点头招呼过。心想今天怎么所有的人都挤到会计办公室来了。
眼睛不经意间扫到叶行安,愣了一愣。
叶行安直直地盯着安期,若有所思,眼也不眨一下,忽然脸有些热,想起姐姐姐夫在爸妈面前一唱一和,直叫他把人给带回去,父母虽然没有跟着起哄,但眼神晶亮晶亮地看着他,而且眼神里明显有强自压抑的嘲笑之意。叶行安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这一笑,似乎把唇上的柔软触感又笑回来了。
失神的瞬间,叶行安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嘴唇。
安期被他看得脸热烫起来,又忽然见他这般怪异的举动,立刻提醒了她惨重的损失,轻轻转过身,避开叶行安的目光。
吕容是第一个注意到情势诡异的人,毕竟姜是老的辣,心里暗笑,倒了杯茶递给安期:“来,安会计,喝茶。”
安期急忙道谢,礼貌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报表来:“季会计,这是这一期的报表,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季沅接过来,认真翻看了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先放我这儿吧,有问题我再找你。啊,对”她突然记起来,拿出登记表来,递给安期,“上次忘了,你该留个手机号码的。”
安期掏出笔来填了,想起周所似乎说了一句要领票,抬头问:“季会计,所里的检疫票没了,周所让领些票回去。”
季沅有些讶异,翻看了一下记录,笑道:“安会计,你们所上个月才领的票呢,用得够快的啊。”
安期也微笑:“是啊。”所里这个月业绩是挺不错的。
季沅扬眉:“行,你坐一会儿。手头上没票,我替你拿去。”说完便出了办公室。
吕容一见这情景,立刻拍了一下桌子:“唉呀,我忘了件事,钟局,吴主任,去我办公室聊聊吧。”
钟亦不解地扬眉看了看吕容,吕容不由分说地直接动手推人。把整个办公室留给叶行安和安期两人。
安期尴尬起来,握着手里的杯子,杯子其实已经凉下来了,但她却觉得握在手心里烫手得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叶行安也尴尬起来,他没有想到吕大姐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