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林略略沉思,“什么时候的事?”
“我念初三的时候。”姜晓眼神暗了几分,“爸爸那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有一天突然就发狂了,后来姑姑和姑父赶回来。”
“所以你就到晋城来念高中了?”
“嗯。爸爸托姑姑照顾我。”她永远都记得,爸爸发狂的那天晚上,他抓着她的手,她的手疼的都要断了。
姜屹双眼殷红,哭着求“她”。
屋外,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电闪雷鸣。
那间小屋里,一个男人一直发狂地喊着:“你别走,婉婉,你别走。”
周修林表情微微凝重。
姜晓却勾了勾嘴角,“我和爸爸的关系很奇怪,好像很陌生,但是我知道他很爱我。”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爸爸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周修林自然也有几分担心的,“他应该会很没有什么变化,“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印象深刻。当年在美国共同经历过生死,当时他不过二十多岁,冷静沉着。这几年,周修林一直都在购买他的画,只是他们再无交集。两人都没有刻意联系过,这次听说,周修林要见他,他也有几分意外。
姜屹知道,周修林对他那幅《拂晓》很感兴趣,一直想购买,只是《拂晓》他是不出售的。那是女儿的嫁妆。他能给姜晓的东西实在有限,欠女儿的他这辈子都给不了。
“不妨事的。周先生,有话直说。”
周修林考量了多日,一向运筹帷幄,这一次也有几分不安。
店员送来了他刚刚点的拿铁,咖啡味香味弥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