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很私心的讲出了这项政见,他本来就不是证严法师,他没有大爱,说他不成熟也好、不经大脑也好,但那又如何。
只要徐启章能永远用那双带有黑眼圈的眼睛凝视他,其他的管他如何?
我认为那样优秀的同学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而遭受处罚。只要你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为什麽不能去做你想做的?我是想废除这项不合理的规定,但决定权在於你们。
他只是希望把徐启章带给他的东西,传达给其他人知道。
叶广再度与座位上的徐启章对上视线,发现他微微笑著、用唇语说著你好棒时,他差点又哭了。
就算没有人支持他,他也不在乎了。
学长!我支持你!篮球社的学弟站起来把挥拳大吼。体育男儿的热血就是为了带头起哄而生的。
像是电视上的骨牌秀一样,当有一个骨牌倒了,成功之後就会成为美丽的图案。
台下有些原本支持叶广却不敢发声的学生,也渐渐地跟著大声了起来,看来现在不只是举布条的女生觉得叶广爆气好帅,形象整个转化为精英革命份子的叶广,看起来更闪闪动人了。
没料到还有这麽大批的同学声援,叶广有些傻住了,但充满心中的感动,一点也没少。嘴角扯了扯,握紧了拳头,指尖有些颤抖,才发现自己是多麽紧张。
给了那些老师们一个胜利的微笑,叶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出来。
最後再提醒大家一次不投给他可以投给徐启章。於是叶广在明显少了一些支持群、却依旧热烈的掌声中,步下了舞台。
* * * * * *
从小田的办公室走出来,又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
校园里只剩留下来晚自习的高年级考生以及校队在操场练球。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自己行进中的影子,因为时而被窗户挡住而闪烁。
很久没有自己走了,这条老师办公室前的长廊。叶广看著天花板,觉得这条走廊忽然变得好长。
走出教学大楼,校园里还是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相对的也有对他视若无睹的人,但这些那些他今天都不想管了,说他耍大牌也行没礼貌也好,他只是觉得有点累了。叶广不像平常那样挺直腰杆,有点驼背。
原来驼背是这麽舒服的一件事情,难怪徐启章天天驼背。
同学,要一起去喝碗汤吗。
虚无的嗓音在校门口响起,叶广这次没被他的神出鬼没吓到,熟悉地跨上了歪龙头,将头靠在徐启章的背上。
被骂了吗?踩著踏板,徐启章问道。
没有。小田没骂他,只是用一种对他失望的口气跟他说你自己好自为之,但是他却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或许那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谁也没说话。
车子滑过河堤,徐启章把车停了下来,因为叶广说他今天不想去补习。
徐启章没有说什麽,就跟著叶广坐到了河堤斜坡的草地上,河的对岸没有夕阳,因为被高楼大厦挡住了,只剩